第421章 新年

大雪纷飞，李君玉带着一身的雪花，出现在沈君瑜的住处。

沈君瑜因饮了酒，脸上一片酡红，见她来了，便对他绽放一个笑意，顿让李君玉觉得大雪消融，满心桃花盛开一般，心跳如鼓。

他说，“我就知道你今晚一定会来……”

“嗯。”李君玉也笑开了，道：“来陪你度过这个年……”

两人相视而笑。

李君玉坐了下来，坐在沈君瑜对面，她嗅了嗅鼻子，道：“喝酒了？！”

“嗯，难得过年，吃了几杯……”沈君瑜道：“你吃过了吗？！”

“在宫中饮宴，哪里自在，没吃上几口，”李君玉道。

沈君瑜便忙让墨砚去准备锅子。

等到热腾腾的火锅端了进来，沈君瑜看着她，眼底带着异样的光彩，道：“怎么不留在宫中陪王妃过年？！”

李君玉对他一笑，竟是不答，沈君瑜的心跳就没有停下来过。

从未有过的年节，是她陪着过的。沈君瑜只觉得原本冷清的相府也变得热闹了起来，只因这个人在自己身边。

“君瑜，再陪我喝一杯，”李君玉给他酙上梨花白，递给他。

沈君瑜接过，指尖相触，心中带着巨大的震动。

他接了过来，指尖微红，粉面桃花，眼中都带着醉意，不再有平日里压抑克制的冷清。

轻抿一口，入口温润，香口酥醉，滑入喉中，心中十分熨贴。

“以往在山中，都是陪着师父一起过年的。”沈君瑜道：“山中冷清，年年日日都一样，不及人世间繁华与吵闹。”

“从未听你提过尊师？！”李君玉道：“想千机山了？！”

“嗯，他老人家仙寿去后，我还未祭拜过他……”沈君瑜道：“入世，只能尽力完成他的遗愿。”

李君玉将手伸过去，握紧，道：“以后待天下大定，我陪你一起回去祭拜。”

“……好。”沈君瑜露出一个笑，如同孩童，道：“……师父若看到天下大定，定会含笑九泉。”

他也回握住，两人的手从未如现在这般的紧和坚定过。

两双眸似都能看到对方的眸底深处的心思，一刹间，竟有心意相通的奇妙感觉。

沈君瑜心中巨大震动，眼眸闪烁如火花乍现。

“君瑜，我愿以后的每一年都与你一起度过……”李君玉举起杯，与他的杯碰撞一下，笑着道：“我们一起约定，好不好？！”

沈君瑜鬼使神差的嗯了一声，随即脸更红了。

李君玉欣喜若狂，将酒一抿而尽，道：“……好像喝交杯酒一般……”

沈君瑜酒刚入口，竟是差一点呛住，随即脸爆红。

李君玉哈哈大笑起来。

“……你一个女子，连这种玩笑也开……”沈君瑜随即又挫败的道：“罢了，反正你一直都是这样，远非寻常女子……”

然而被调戏的人是自己，沈君瑜心中就有点憋闷。

李君玉觉得这个年过的真的是值了，她填饱了肚子，将锅子撤了，手边只剩下酒盏。

临近午夜子时，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共同守着夜。

屋外大雪纷飞，屋内，温暖如春。

人不醉人人自醉，两个人说不出心中是什么感觉，只觉得在一起的感觉，仿佛时间都变缓了。

子时一过，外面突然炸满了烟花，李君玉给他披上了一厚厚的褥子，然后推开了一扇窗，正好能看到雪花上面的烟花，如同云彩，给天空染上了极好的颜色，美的惊人。

美丽的烟花印到他的瞳孔中，焕发出惊人艳丽的色彩。

李君玉不禁握住他的手紧了紧。

还好，这一世，他还在，所有她在乎的人都还在，真好。

他看着美丽的夜空，转首间，发现她一直盯着自己看，沈君瑜一愣，动了动唇，微微扭开了脸，却是耳边红霞遍布，只觉得她的眼神，亮的灼人，叫人难以消受。

沈君瑜心跳如鼓，他知道，上一世，这一世，无论是现实，还是梦境。他的心都落在她身上了。

烫热的手心，温暖如春的一切，如同做梦一般。

他真的可以长寿到与她厮守到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