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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夫君瞎了眼第24节(2 / 2)


  没有将军镇守,万一真如众人所说,江家被夜鸦山盯上的话,她祖孙二人都将死无葬身之地。

  还有闻人惊阙……

  她承诺过要对闻人惊阙好的。

  这样一想,心中那点酸楚很快消匿下去。

  这是她与闻人惊阙的新房,屋中侍婢嬷嬷是国公府的下人,就该对她这五少夫人言听计从。

  成亲当日就敢对她甩脸色,平日里不知道怎么欺负闻人惊阙呢!

  胡思乱想中,房门外有嘈杂声传来。

  接着是房门的吱呀声、侍婢嬷嬷的问好,以及掐着音调的高声唱和。

  头上的红盖头宛若一道厚重城墙,将周围一道道声音隔开,听在江颂月耳中,遥远渺茫,不似人间。

  直到闻人惊阙喊了她一声:“颂月?”

  江颂月抿着嘴唇没好意思应声,却有心思琢磨他的风寒。

  进屋后就没听咳嗽,当是完全好了。

  “我眼睛看不见,你不吭声,我要以为自己娶错了人,不敢掀盖头的。”

  闻人惊阙是带着笑意说的,说完就有侍婢笑了起来,嬷嬷的声音也缓和几分,道:“新娘子害羞呢。”

  江颂月不承认她是害羞了,被人打趣后,更怯于发出声音。

  她从红盖头下看着自己的手指,指尖被侍婢们按着染了蔻丹,与她身上的衣裳、坐着的床褥一样,红得刺目。

  她将手握起,视线越过膝头,看见了与她身上绣纹一样的衣摆。

  衣摆上绣有锦绣花团与彩翼双飞鸟,随着主人的走动细微摇摆,不消片刻,就走出江颂月那井口一样大的视野。

  她正奇怪闻人惊阙要去哪儿,霍然听见碰撞声,接着是嬷嬷侍女的惊呼。

  “公子当心!”

  “我当您是要去桌边,怎的忽然变了方向?哎呀,要什么您说就是了,何必亲自过去!”

  “可有磕碰?这大喜的日子怎么好有伤痛?真是、真是……”

  因早就对国公府的下人没有好印象,江颂月听见这些话,心中很不舒服。

  觉得嬷嬷嘴上说的是关怀,实则是在嫌弃闻人惊阙添乱。

  堂堂五公子,在自己屋里连行动的自由都没有吗?

  他是主子,想做什么都成,出了事该是做下人的伺候不周,这些人竟然胆敢含沙射影地讽刺于他。

  江颂月想为闻人惊阙出头,可视野受限,她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没法开口。

  而且礼未成,她有什么资格去教训别人家的下人?

  “无碍,磕碰到椅子而已。”

  江颂月听见闻人惊阙平缓的声音,再无法忍耐。

  夫妻二人,有一个瞎子就够了。

  “你……”她发出声音,惊诧地发现嗓音沙哑,忙收声,吞咽了下口水,再次出声,“你坐过来,给我把盖头掀开。”

  她一开口,周围人全没了声,都悄然盯着这对新婚夫妇。

  “谁在说话?”闻人惊阙声音有点远,语气疑惑。

  江颂月念着他看不见,好声道:“我。”

  “你是谁?”闻人惊阙又问,声音里多了点儿调笑的意味。

  江颂月看不见他的表情,怀疑他是故意的,又不能确定,便用平淡的口吻道:“江颂月。”

  报完名号,她听见了缓慢的脚步声,渐渐的,那个眼熟的喜服衣摆再次出现在她的喜帕下,摇曳着停在她面前,差点就贴到她的裙摆。

  “原来是我娘子。”闻人惊阙恍然大悟说道。

  江颂月不争气地红了脸。

  这下她确定了,闻人惊阙是假装听不出她的声音,故意逗她的。

  还没喝交杯酒呢,就这样了。

  看来钱双瑛说的没错,再好的男人成亲后都会变坏!

  可这样的逗弄又很让人欢喜,江颂月不想承认,这会儿她是真的害羞了。

  她不再说话,也不为闻人惊阙引路,只空出一手在身侧的床榻上拍了拍。

  随后,江颂月从红盖头下看着了闻人惊阙伸来的手,紧挨着她的衣裳落在床榻上。

  厚厚的大红床褥一陷,她身侧就坐了个人。

  嬷嬷的声音传来:“五公子,喜秤……”

  “不必。”闻人惊阙拒绝了嬷嬷,再次动起手。

  这回他的手是贴着鸳鸯褥子移动的,修长的指骨被喜庆颜色映衬得格外白皙,指骨如玉,缓慢摸到江颂月的袖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