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装客户端,阅读更方便!

第52节(2 / 2)


  也就是幸好那位独臂猿救下的人有位二品官员的嫡子,他也愿意出来和几个学子一起当人证。

  不然就算别人觉得独臂猿不可能做这件事情,也没有证据,或者说人微言轻,说了刘逸云也会不当回事儿,直接用强硬手段压下去。

  民不与官斗,普普通通的老百姓没有几个有勇气能够站出来和官员阶级对着干的。

  听到苏荞初这么说,甄婉婉默然,确实,独臂猿劫富济贫,这个阶级的人可不希望有这样的人存在。

  他们早就希望独臂猿死了。

  甄婉婉也有些好奇苏荞初是怎么放火的,不过看她没有说的意思,她就没有多问。

  她摸了摸肚子:“接下来就看你的了。”她现在最主要的任务是好好养胎,她肚子里的孩子一天天长大,给她带来的负担也重了,她希望这是个儿子,不然苏家下一代就子君一个,势单力孤,就像这回,如果夫君还有其他兄弟可以支撑的话,也不用到如此地步,需要她们两个女人站出来费尽心机谋划。

  这世道当女人太苦了,还是当男人好。

  苏荞初点点头:“你放心吧,厨房做的牛乳怎么样,还能入口吗?”

  甄婉婉:“可以。”因为夫君的去世,家里不沾荤腥,小姑子就让他们多喝牛奶,这牛奶还是小姑子特意让人找来的,说补充营养。

  这牛奶能够做出来的花样还挺多,也不知道她哪里来的奇思妙想,把这牛奶做出了花,比如说双皮奶,奶酪,奶片,酸奶……这些儿子通通都喜欢,每天到了甜点的时间,他就期待的向门口张望,等着甜点送上来。

  每每看得她心头发软。

  这个家里,就剩下他还能无忧无虑的惦记着吃的了。

  苏荞初去请了假,去兰琼县找刘逸云,她当初的话说到做到,两家恩断义绝!刘逸云不仅找不到真凶,还随意找了人来糊弄苏家!

  苏荞初去请假的时候,上级欲言又止了一会儿,最后还是憋住了,没有说。

  事已至此,他就不必多言了,说到底这也只是私事。

  就跟苏荞初想的那样,刘逸云找错了人这件事情爆出来对他的“英明神武”印象打了折扣,但是当地的一些富商,尤其是吃过亏的富商,觉得独臂猿进大牢也是罪有应得,他们家失窃的那些财物都是他偷的!

  他们之前没抓到人,现在这人已经在大牢了,那自然该按律法办事。

  哪怕被救的那几位学子想要保住独臂猿,因为他偷窃的数额巨大,以他这个情况,在牢里也没多少活头了。

  周铮就是二品大员的嫡子,他的人来报信,说独臂猿在牢里断气了,他让人去给他收尸,随后就带着人等在兰琼县。

  他现在只是举人,没入官场,不能干涉,哪怕这位刘县令邀请过他,表达了自己的被属下欺骗的无奈,他也不信。

  现在他知道,很快就能看到这位道貌岸然的刘县令的笑话了。

  他那位放出狠话的大舅子,算算时间,现在应该快要到了吧。

  当苏荞初一行人风尘朴朴的来到这里,直奔刘府的时候,身后跟了很多人,苏荞初一点都没有驱赶的意思,还特意绕了一点路,让更多人知道这件事。

  来到刘府门前,后面乌泱泱一片。

  有小厮上前敲门,喊人。

  那两个看门的小厮之前是得过吩咐的,立刻打开大门,想要请他们进去。

  但是苏荞初不会进去,进去了,这些人怎么看得到接下来的好戏。

  在人群中,周铮几人也在,静候事情发展。

  包括为独臂猿作证的那几位学子,也在这里候着等着看事情的发展。

  有些不知道来龙去脉的,跟人打听,“这是县令夫人的兄长,他之前得到消息说他妹妹被县令大人连累去世,要求他一个月内找到真凶,以慰在天之灵,现在这不是找到的人只是个大盗,不是放火犯吗,县令夫人的兄长就带着人来了,不知道会不会真的带走县令夫人的尸身归家。”

  路人惊呆了:“这个……大人很重视妹妹啊。”

  一般人会迁怒,但是说到底也不是县令的错,怎么会闹得这么大?

  “换成你不气啊,之前说找不到真凶可能是一时上头,但是后面咱们县令说独臂猿就是真凶,这不是蒙骗人,这就是火上浇油了。”

  “据说还有其他的,咱也不知道,现在就看吧。”

  刘逸云看到这么多人,知道这是来者不善。

  他身上穿白,脸上憔悴,在门口迎接苏茂初,这也是博取大家的同情心。

  他给苏荞初行礼:“兄长,请进。”

  他抬头,看到苏茂初的身形,他就知道自己博取大家同情的事不可能了,因为苏茂初比他还要憔悴,身形瘦弱,看样子因为妹妹的去世受了很大的打击。

  苏荞初站在门口,身后一堆人:“你不用叫我兄长,我也不进去了,有事,我们坦坦荡荡的说。”

  刘逸云扫视一眼,门口有很多人,或明或暗的打量着这里的场景,刘逸云知道,很快这些人就会把这里发生的事扩散出去,要是一个应对不好,他就要被人看笑话了。

  刘逸云叹了一口气:“兄长,是我没有保护好夫人,你再给我一点时间,我会找出真凶的!”

  苏荞初摇头:“你的话我已经不信了,我今天来是要带她回家。”

  刘逸云眼眶红了,“兄长,你这样置我于何地,等到百年之后,我将会与她合葬。”他举起自己手中的木雕佛珠:“这是她生辰我送与她的礼物,之前她每日戴在身上,我们夫妻情深。”

  苏荞初呵了一声:“什么合葬,要是让你和她真合葬在一起,我怕妹妹会恶心,恶心自己死了都摆脱不了。”她看着那串木雕,眼里飞快的闪过一抹笑意。

  周围一片寂静,围观的人耳朵竖得更高了,苏大人这么说,一点情面都没有,这是铁了心要断亲了吧,而且为什么刘逸云会被这么指责?

  是不是他这些年来根本不是传言中和他的夫人鹣鲽情深?

  刘逸云自然不会认这话,抬出了他们这些年夫妻相敬如宾,夫妻恩爱的话来:“兄长,我与夫人的感情深厚,她怎会恶心,我们早已说好,百年后合葬。”话里话外指责这是要强硬拆散他们这一对鸳鸯。

  却见苏荞初一声冷笑,“什么鹣鲽情深?你这是在说什么笑话!你考中举人之前,家无长物,考举的路费是商人所筹,考中举人之后,我父亲赏识于你,将我妹妹许配给你,之后你来我苏家念书,我苏家书房的所有书籍对你开放,我父亲也会指点你的文章,于是你春闱你考中了探花,翰林三年,之后分来此地当县令,你身上的这块玉佩便是我苏家的嫁妆,你用的一针一线,都是我妹妹的,你还让她背负了这么久无子的恶名,我们请了名医给她看诊,她的身体没有问题!有问题的明明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