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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阙有贪欢第18节(1 / 2)





  咬一咬牙,她怀着一种莫名的紧张,将木盒打开。

  盒中是一支金钗。

  钗子的形状她有些眼熟,拧眉思索了半晌,蓦然想起来——她有支差不多的。

  两支钗子都是如出一辙的蝶形簪头,蝴蝶上镶有各色宝石,尾部坠有小珠穿成的流苏。

  只是那一支上的宝石,皆是深蓝、暗红,下面的流苏用的是墨玉小珠。

  而手里的这柄,蝴蝶上的深蓝皆换成了珠光熠熠的珍珠,暗红换成了粉色的清透碧玺,尾部穿作流苏的小珠颗颗莹白,色泽温润,似是羊脂玉。

  在她看来,这支钗子实在比暗色的那支要好看多了。那支的颜色,再过三四十年她或许会喜欢。

  但想起他先前的所作所为,顾燕时碰都没碰那钗子一下,决绝地盖上盖子,推得远远的。

  苏曜眉心轻跳:“干什么?”

  “无功不受禄。”她从镜中望着他道。

  他思索一瞬:“这个不算钱。”

  顾燕时僵住。

  心思被看穿,她顿时双颊一红。

  苏曜盯着那团红晕衔笑:“过年,总要孝敬长辈些东西才是。”

  “哦。”她瓮声,简练道,“多谢。”

  他等了等,见她别无它话,就皱起眉:“没有压岁钱吗?”

  “?!”顾燕时讶然。

  他得寸进尺:“有这样当长辈的吗?”

  “我……”她木然盯了他两息,吩咐兰月,“去取些银两来。”

  他摇着头,不满地啧声:“母妃莫不是第一次过年?”

  顾燕时再度怔住,困惑地看他。

  他循循善诱:“压岁钱,得用红绳编铜钱串。”

  顾燕时深呼吸:“好。”

  说罢又一睇兰月,兰月福身,匆匆出门。

  宫中日常走动,多用碎银,出手豪阔些的直接用金锞子,铜钱并不好找。

  所幸几个宦官年前轮流出宫休息过,手头各有些铜钱结余。兰月拿碎银与他们换了来,盛在一只白瓷伯里,搭上粗细各不相同的几种红绳,一并端进卧房。

  顾燕时正用早膳,苏曜在她起床前已吃过了,在旁边无所事事。

  兰月将托盘放到榻桌上,他就满面好奇地走了过去。

  顾燕时吃着一块牛乳糕,看到他拿起几根红绳开始摆弄。

  他好似想编什么东西,眉心微蹙,神色认真,但一看手法,就知势必什么都编不出来。

  牛乳糕吃完,她终于忍不住提醒:“打成死结就不好解开了。”

  “哦。”他应声,嘴角轻扯了两下,将红绳放了回去。

  她吃完早膳,净过手,便坐到茶榻边,拿红绳编了起来。

  苏曜以手支颐,不声不响地看着她忙。

  小母妃做事很认真。一瓷钵的铜钱新旧不一,她有意挑出了新些的来用。几根红绳在手里编来翻去,很快就编出了一个漂亮的结。

  他提出压岁钱原是在逗她,现下倒不知不觉欣赏起来,觉得她这认真的样子怪好看的。

  看着看着,苏曜眸光忽而一凛。

  “母妃。”他声音发沉,她抬眼:“嗯?”

  他凝视她手里打到一半的钱串:“这个打法,母妃跟谁学的?”

  顾燕时愣了愣:“跟我娘呀。”

  她答着话,忽而察觉他的神色古怪。

  想了想,她又道:“民间最常见的就是这种打法,又好学又结实,怎么了?”

  他沉默半晌,视线移开,如常地笑了声:“怪不得看着眼熟,随便问问。”

  眼熟?

  顾燕时不禁多看了他两眼,俊美无俦的脸上却看不出什么。

  她不好多问,低下头继续将钱串编完,收尾处坠上了一串流苏。

  待她伸手将钱串递给他的时候,他又是平日那副慵懒气人的口吻了:“多谢母妃啊。”

  他边说边立起身,绕到她面前,端端正正地长揖:“静母妃新年大吉,心想事成,万事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