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

  苏霁抬起头，开始认真找发亮的星星，还真的被她找到两颗，“是那两颗吧！”

  苏霁指着一个方向，那边有两颗很亮的星星，还是挨在一起的。

  “那是南边，也是家的方向。”

  季寒川“嗯”了一声，“应该是。”

  他看了眼苏霁，对她的过去，他几乎不知道，所以季寒川想了解她。

  “苏霁，跟我说说你以前的事情，可以吗？”

  苏霁眨了眨眼，其实她知道，季寒川带她出来约会，问她这些，都是想要了解她。

  “季先生，你其实没必要，这么刻意来了解我的。”

  “不是刻意，是想知道。”

  季寒川声音低沉，像是在人心脏上打鼓，苏霁闻言，心脏扑通扑通跳着，他说，是他想知道。

  她的过去吗？

  其实苏霁以前跟季寒川随口说过，但随口说，总归少很多细节。

  她看着星星，记忆倒也回到很久很久之前，“小时候很多事情呢，其实我都不记得了，学校里很多事情，也都不怎么开心。不过在家里，我还是很开心的，妈妈和奶奶，都对我特别好。”

  “我们家很不富裕，爷爷很早就去世了，我妈妈是我奶奶一手拉扯大的，到我妈妈的时候，又遇到我这个爸爸……所以我妈妈又要拉扯我，还要照顾奶奶。我们家可以说是，很穷吧。”

  “我的学费都是要凑很久才凑得起，每天吃的饭呢，也不像是别人家，想吃什么就能吃什么，我们家要很久很久才能吃一顿肉的那种。”

  “我记得有一次我小学的时候，回家的路上看到有人家在吃饺子，我那时候嘴馋，也想吃。我家里每天都只是面条，都没有鸡蛋，面条里面只有一点素菜……那天回家之后，我很不懂事，吵着要吃饺子。”

  “妈妈说今天没办法吃，说月底一定给我包饺子吃。但我那天就非要吃，吃不到就哭。奶奶在一边哄了我很久都不行。”

  苏霁想着想着就哭了，然后擦了擦眼泪，“后来呢，我还真的吃上了饺子，你知道我是怎么吃上的吗？”

  季寒川，“怎么吃上的？”

  “妈妈出门去给我要了一小碗饺子，虽然那家人跟妈妈关系还可以，但我后来想想，还是觉得很难过。只是一碗饺子，妈妈却要去别人那儿要，不过后来，妈妈给人家做了一套衣服，就当是那碗饺子钱了。”

  “你妈妈很爱你。”

  季寒川能想得出来，若是别人家，或许直接不搭理，或者打骂一顿了。

  苏霁垂眸，是啊，霍珍很爱她，所以后来她想起来，才觉得更难过。

  妈妈为了她可以吃饺子，都不要自己的尊严了，妈妈该有多爱她。

  “还有奶奶，我冬天怕冷，那时候手套都要几块钱一双。家里的钱一分一角都要精打细算，所以奶奶每天晚上就给我做手套，奶奶眼睛不好，晚上又冷，给我做了一双手套，奶奶都感冒了。”

  苏霁勾唇，“不过奶奶的手艺特别好，我的那双手套，我觉得是班级里最好看的。”

  季寒川看着苏霁，怪不得她从小生活的并不好，如今却依然这么温婉善良的性子。

  她是在爱里长大的。

  “苏霁，其实你已经过得很好了。我很羡慕你。”

  苏霁看着季寒川，他居然会羡慕她。

  可好像，她被奶奶和妈妈宠爱，是值得他羡慕。

  “可是季先生，你现在，也不是一个人。你还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