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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2 / 2)


  “汉高祖刘邦为其父所不喜,后来楚汉相争,项羽擒其父,说是高祖若不降楚必烹杀之。熟料高祖却说:幸分我一杯羹。”嘉禾冷冷笑着,面容在灯影之下,看起来倒是要哭的样子,“高祖当日所言,或许只是为了迷惑项羽,可如果他当真与其父感情至深,他是否还有胆量让其父如此冒险?”

  “陛下醉了。”苏徽担忧的看着她。

  千百年前的汉高祖在父亲生死一线时究竟是作何感想,没有人能知道。嘉禾忽然说起这桩史实,不过是想抒发自己内心的苦闷罢了。

  苏徽隐约能猜到她心里在烦忧什么。

  嘉禾在这时猛地清醒了过来,有些话是不能说出口的,她抬手一挥,对苏徽道:“你先下去吧。”

  去哪?

  哪来的回哪去。仍旧是关回到从前他待的那间屋子里。

  苏徽对于这个结果既不意外也没有什么不满,和嘉禾说上这么些话之后,他心情都好了许多,也就不计较自己的待遇问题了。

  在回囚.笼的路上,苏徽向引路的宫女打听,得知了女皇心情不佳的缘故。

  今日荣靖长公主回京,宫内自然是为了她而设下盛宴接风洗尘。这三年来荣靖在边疆立下了不小的功勋,于是在宴席上,她对嘉禾的态度十分倨傲,大有依仗功绩与长女身份不将妹妹放在眼里的架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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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嘉禾带着醉意与对长姊的怨愤睡下的时候,荣靖正在慈宁宫中与杜太后谈话。

  说是谈话,实际上是争执。这也是这对母女之间交流的常态了,她们二人的关系一直不好,从很多年前开始就这样。

  “方才酒宴之上,你委实过分了。”做了太后的杜银钗不再如从前那样盛装华服,一身简素的袍子,发髻用几支玉簪绾起了事,然而眉目间的贵气却比起往昔更为凌人。

  “女儿素来如此,想说什么便说,厌恶谁便厌恶。”荣靖冷哼。

  三年军旅,荣靖磨练出了刀戟一般冷冽的气势,站在太后面前竟也不落下风。

  “你的妹妹已是皇帝,你在人前几次三番不给她脸面究竟是何居心?”

  “帝王的颜面不是靠着施舍得到的,我只是将我的不服气展露在了脸上,大部分的人,却是将这份不满藏在了心中。”

  杜太后被这个向来就与她不对付的女儿气得呼吸急促,“你父亲在位之时,你飞扬跋扈无人能约束,可妹妹终究与父亲不同。哀家提醒你,最好还是谨慎些为妙!”

  荣靖轻嗤,“阿禾要是怨恨我,也得等到她坐稳了皇位再来向我下手。可是——她真的能够坐稳这个位子么?”她豁然起身,朝着杜太后走近,咄咄逼人的质问:“母亲,你这是在害她。你靠着一时的铁腕能将她送上那个位子,可你护不住她一世!皇位于她而言不是厚赐而是剧毒,她会因此而死。”

  “她坐不稳皇位,难道你就能么?”杜太后嘲弄的笑,面对着盛怒着的,她反倒平静了下来。

  “权力是个好东西。”荣靖不答反问:“这点娘娘应该比我清楚,对吧。”接风宴上皇帝与长公主之间的不愉快根本算不得什么,因为眼下长公主和太后之间的氛围,才真正算得上是剑拔弩张,“否则,您为何要杀了他呢?”

  他,指的是皇帝。

  慈宁宫中的侍者都跪在很远的地方,无人能听清这对母女都说了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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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缺更一天

  后天再更(愧疚的对手指.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