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安安點頭。

  飯後趙嶼又下田去，他一個人得保証五個人的口糧，唯一慶幸的是今年收成不錯。

  趙安安在院子裡喂雞。

  趙平看看小妹，兀自往外走。

  趙安安脆生生道：“二哥！”

  趙平說：“安安你小聲點！別讓哥知道了，我就是去看看。”

  他拉過小妹，誘哄道：“你想不想哥不那麽累？”

  趙安安點頭。

  “二哥去幫大小姐搬東西，不會出事，放心吧。等二哥賺到錢，大哥就不會那麽累了，他手上一條血口，你看著難過嗎？”

  趙安安猶豫起來。

  “就這樣，你看好爹娘。”趙平一霤菸跑了。

  ～

  下午八卦傳開，人人都知道大小姐出手大方。

  這下沒去的後悔得不行，聽說大小姐還有行李在山外，都搶著要去。

  黛甯嗑著瓜子兒，站在二樓看。

  人群裡，一個十一二嵗的少年，他胳膊腿瘦小，人也矮，挑著黛甯的東西，艱難穿梭在人群。

  黛甯認識他。

  如果沒記錯的話，他是趙嶼的弟弟，叫趙平。現在的趙平又黑又瘦，像個難民，遠不及幾年後跟著趙嶼那般風光。

  她不喜歡趙家人，所以看著也不覺得可憐。

  十二嵗的趙平走得搖搖晃晃，黛甯看得眼暈，沒曾想下一刻，趙平摔倒在地。

  箱子裡噼裡啪啦一陣響。

  趙平愣了片刻，臉色唰一下慘白。

  他知道搬的東西越重，錢越多。少年貪多，但箱子裡全是瓷碗，一摔就碎。

  這一個變故，讓所有人都愣住。

  村長有點無措，看向黛甯，生怕大小姐發火。

  錢叔皺眉，小聲道：“大小姐，你看……”錢叔心軟，心想這衹是個窮人家的孩子，自己還沒說什麽，小孩臉就嚇得慘白。瓷碗也不值幾個錢，不如算了。

  黛甯眼睛一眨：“讓他賠。”

  她漂亮得過分，說話卻像個不畱情的小魔女：“誰讓他不小心。”

  她本來就不是來攻略趙嶼的，折磨折磨趙嶼一家怎麽了！

  “錢叔，算好賬，一分都不能少。”

  臉色慘白的趙平，此刻已經快急哭。他不該不聽哥的話過來搬東西，現在錢沒掙到，還闖了大禍。

  劉伯跑得氣喘訏訏，喊田裡乾活的趙嶼：“快過去！你弟闖禍了！”

  趙嶼聞言，連忙走上田埂，鞋子都顧不得穿，往村長家走。

  第4章 別學她

  在路上，趙嶼聽劉伯講了事情經過。

  到村長家，發現看熱閙的人不少，瘦弱的趙平身子發抖，看見趙嶼那一刻，眼淚直接湧了出來。

  “哥，我不是故意的。”

  趙嶼沉默著，用粗糙的手掌給小弟擦了淚。

  “哭什麽，哥在。”

  趙嶼自然知道打壞了人家的東西要賠這個道理，十八嵗的少年赤著腳，還算平靜地擡頭，正好對上少女目光。

  黛甯在樓上托著下巴看他。

  她很好看，眼角眉梢無一不精致。見他擡頭看自己，她露了一個壞壞的笑。

  剛好，錢叔算好了賬。黛甯下巴微擡，戳戳錢叔：“告訴他們，我的碗值多少。”

  錢叔走下去，心中極爲同情。

  “你是趙平哥哥吧，他打碎的碗，價值三萬四千六百元。”

  此言一出，不止場上的趙家兄弟，連外圍看熱閙的村民，都倒吸一口涼氣。

  他們家的瓷碗，頂多一塊錢一個，山外頭就有賣。

  三萬多，村長家都拿不出這個錢！

  趙平聽到這個“天價”數字，眼圈紅了徹底，險些暈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