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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节(1 / 2)





  作者有话要说:  大狗:都是我太帅惹的错

  第48章 春猎惊

  姜灵洲出西宫时, 已是深夜宵禁时了。

  临近宫门处有一道水渠,案上栽花傍树。几个内侍举了晕黄的灯笼,那灯笼里的火光像是磷火一般,飘飘悠悠的。仔细一看,是萧骏驰站在那水渠旁, 捻着树上的叶片儿。他的身影黑漆漆的, 和这夜色快溶在一块儿了。

  姜灵洲下了软舆,问道:“王爷, 您还在这做什么呢?梁妃已被罚了。”

  “王妃还没回府啊。”萧骏驰转了过来, 淡淡说, “只是要出宫的时候, 恰好看到这棵树罢了。从前子善在这儿等我时,时常拽这棵树的叶片下来吹奏, 我总是担心这树哪一天便被子善给摘秃了。”

  姜灵洲无言一笑。

  她想到梁妃挣扎的模样, 不由弹了口气, 道:“王爷真是红颜祸水。”

  “嗯?你是在说梁妃一事么?”萧骏驰从内侍手中接过灯笼, 打在她身前,“我也无法。她像是中了魔障,一日日地都在想求不得之事。求不得便算了,还偏偏贪心不足,将我那侄儿也耍的团团转。”

  灯笼的光火,映得他眉目生温。

  “男女之情,哪有那么容易开解。”姜灵洲喃喃道,“她不过是喜欢你罢了。”

  “王妃倒是想得开。”萧骏驰失笑, 又问,“那王妃可喜欢为夫?”

  姜灵洲说不出话来。

  这人怎么总能问出这么无赖的问题来呢?

  “不讨厌就是了。”她答道,“若王爷能再心思细腻些,懂些风花雪月,我兴许就喜欢王爷了。”

  “好好好。”萧骏驰答。

  两人结伴回家去了。

  梁妃失宠算不得什么大事,梁家也不是权贵之家。虽在后宫里掀起了好一阵风云,却惊不动朝堂。不过三四日功夫,这件事便平息了下去。兰姑姑回了摄政王府,陆皇后也趾高气扬了好一阵子,独留下梁绿蕙一人在冷宫中咒骂踢打。

  秋鸳连日里活的战战兢兢的,梁妃稍有不顺,便对她非打即骂。秋鸳无法,只得把令冬给她出的计谋说了出去,好讨梁妃的欢心。

  “太后娘娘体恤您,说是春猎那日,愿意带您去行宫。若是娘娘您稍加打扮,再施以妙计,定然能让陛下回心转意。”秋鸳跪在梁妃身旁,小心翼翼说道,“娘娘您看……”

  梁绿蕙鬓发散乱,原本正扯着枕上流苏。听闻此言,她冷笑一声,重复道:“太后娘娘体恤本宫?真是天大的笑话。”

  那太后最是胆小不过。因为惧怕摄政王妃,这才放任他们作践自己;如今房太后又说“体恤她”,岂不是笑掉大牙?!且那房太后十有八|九,只是怕她失宠之后,将那桩秘辛说出来罢了!

  “既然房太后愿意替本宫穿针引线,那本宫便没有不赏脸的道理。”梁绿蕙扶了一下歪斜鬓发,向着另一间宫室望去,“叫谢如莺过来!让她服侍我用膳。”

  谢如莺本就是个柔顺性子,自从梁绿蕙来了冷宫后,她便日日被梁绿蕙欺压着,活的如同一个宫婢。她服侍了梁绿蕙用膳,又被扇了一巴掌,这才呆呆愣愣地回去了。

  这冷宫里没什么好药,谢如莺先前磕头留下的伤没好好养着,留下了豆大的一团疤痕,看着甚是丑陋。她对着镜子照了一会儿,眼泪便直直淌下来。

  忽而间,她听到有人在喊她。

  “如莺。”

  谢如莺手里的铜镜,陡然摔碎在地。她颤着身子扭过头去,却见到光线晦暗的宫门口,立着乌发俊颜的少年帝王。

  “臣妾,见、见过陛下……”她抖着嗓子,一面遮着额头的疤痕,一面跪下来。膝盖还未落地,眼泪却是越滚越凶。

  “你在这冷宫里受苦了。”萧武川走进来,扶起了谢如莺。他亲手拭去女子的眼泪,低声道,“朕知你是被梁妃所牵累,朕会让你出了这冷宫的。”

  谢如莺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膝行向前,紧紧拽住萧武川的手,泣道:“陛下,这莫不是臣妾的梦吧?”

  “非也。”萧武川蹲下身来,声音极是温和,“你受了委屈。朕日后会好好待你。只要你听话,朕便让你做下一个贵妃。”他顿了顿,手指掠过谢如莺的眉眼,轻声道,“你这双眼,倒是与竞陵王妃有些相似。”

  谢如莺没听清这句话,只是泣不成声地投在了帝王怀中。

  萧武川搂住她,将她向榻上带去,在这冷宫里便临幸了这御女。一墙之隔,便是他从前最为宠爱的梁妃。

  |||

  萧氏崇武,无论男女,皆擅骑射。因而每年魏国皇室都要于北山行宫春猎。有些官阶的臣子、宗室,便都要跟随圣驾,一同前往北山行宫。为了春猎一事,西宫已准备了许久。女眷们无一不打扮得花枝招展,好在春猎时一展风头。

  姜灵洲第一次穿大魏的猎装,只觉得浑身都不太适应。她又想到自己虽向萧骏驰学了骑马射箭,却都是半桶水晃荡,一点儿都不得章法,便说:“我还是别穿猎装了,免得惹来笑话。”

  “谁敢笑话您?”兰姑姑替姜灵洲拾掇着衣衫,“王妃娘娘穿这一身美极了,这天下的女子都比不得您。”

  诚然,她穿这身猎装,不见英气,反显得柔弱纤细。缀了金叶子的发冠束着乌漆的长发,耳上别了一对小巧珠珰,无一丝多余赘饰,愈彰显出她浑然天成的美貌来。

  “若是倒时候您真不想骑马,那就随太后娘娘、皇后娘娘她们坐着便是。”兰姑姑满意地打量着她。

  一行人出了摄政王府,又到了西宫里,这才随着浩浩荡荡的仪仗去了行宫。萧武川丢了个梁绿蕙,姜灵洲猜他现在应是失魂落魄的,谁料那萧武川怀里竟然又搂了个美女,一路都缩在马车里,同那美人嬉闹。

  仔细一问,才知道是萧武川去冷宫探梁绿蕙时,撞见了谢御女独自哭泣,一时惊为天人,又将谢御女迎出冷宫,重封了个美人的位置。

  陆皇后刚折腾完梁绿蕙,没甚麽精力管谢如莺的事儿;又想到谢如莺性格向来胆怯,因为磕头讨饶还破了相,必然不会得宠多久,也就随他去了。

  姜灵洲听闻此事,有些惊愕——这萧武川真是个薄情人。

  说来也怨不得萧武川,他子嗣艰辛,似乎与梁妃脱不开干系。虽是从前宠爱过的女子,但一旦祸及后嗣,他也不能放之不理。

  到了北山行宫,宫妃、女眷便各自凑做了一团,三三两两地落了席。有交情好的,自然是凑在一块儿谈天说地;有从前就看不过眼的,便借着时机攀比一番。

  萧家人是坐在一块儿的,房太后、陆皇后、谢美人与毫州王府的女眷们,便占了视野最佳的席位。毫州王妃何宛清今日好好打扮了一番,锦珠华服、蔚为奢美,只是再好的首饰衣衫,都压不住她面上的刻薄之气。到行宫还未一个时辰,她已找了许多人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