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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节(1 / 2)





  “花……花明月暗笼轻雾,今宵好向郎边去……”书桌底下的男人,没个王爷模样,开始念起李后主的香艳之词来,“刬袜……步、步香阶……手提金缕鞋……”

  姜灵洲写完了信,想歇息了,可萧骏驰还拽着她的脚。她有些没办法了,卯足了劲把自己的脚抽出来,又提起地上的绣鞋,塞回萧骏驰的怀里,道:“喏,王爷就捧着这个,聊以慰藉吧。”

  萧骏驰喝懵了,竟真的分不清鞋和脚了。

  他抱着那双绣鞋,深深地吸了一口,道:“真香。”

  姜灵洲:……

  那一刻,她深恨自己没有脚臭,不能熏死这丫。

  |||

  次日清晨萧骏驰醒来时,发现自己竟抱着一双鞋睡在地上,顿时有些懵。

  昨夜的场景在他脑海里一一回放,他明白,自己着了道了。

  这满王府的人都知道他不喝酒,是谁送的酒,一目了然。

  萧骏驰想到昨夜所作所为,登时倍感丢人。但他不想在姜灵洲面前发火,便把怒气转到了送酒人和梁妃身上。

  他浑浑噩噩地起了床,一面穿着衣服,一面对姜灵洲说:“王妃,我看你也别折腾梁妃送来的那女人了,直接轰出去了事。”

  “王爷想的简单,总得找个由头。”姜灵洲对镜描眉,声音懒懒。

  “找什么由头?”萧骏驰有些不悦,“直接赶出去。”

  姜灵洲应了声好,在心里偷偷嘀咕了句“无情”。

  既然萧骏驰想直接赶人,姜灵洲也不客气了。这日刚用过早膳,她便传了浣月来房里。浣月见是摄政王妃房里的大丫鬟来唤人,以为自己入了王妃的眼,心头一喜,便好生打扮起来。

  浣月穿了一身崭新,又涂脂抹粉,显得娇媚不已,这才去了姜灵洲房里头。

  姜灵洲坐在珠帘后头喝茶,总是冷着脸的兰姑姑侍立一旁。见浣月来了,兰姑姑便开口训道:“铁脚,你可知错?!”

  这一声喝犹如当头棒喝,让浣月立刻蒙了。

  她瑟缩一阵,嗫嚅道:“奴婢不知何错之有……”

  “你冒名王妃婢女,还不知错?”兰姑姑声音又冷了几分。

  浣月立时知道,是昨夜做下的事让王妃知道了。

  “奴婢只是思量着,王爷摄政,应很是辛劳……”她嗫嗫着解释道。

  “还敢狡辩?!”兰姑姑横眉竖目,一张脸凶巴巴的,极是吓人,“梁妃没规矩,带来的人也不懂规矩!前前后后教了你好几日,竟是一点儿长进都没有!”

  兰姑姑一旦凶刻起来,那语气便格外瘆人。浣月不由跪了下来,哀哀地乞求着:“奴婢只是一时糊涂,求王妃恕罪。”

  兰姑姑冷哼了一声,道:“我们王妃仁慈,念你是宫里出来的人,便打算给你拾掇点嫁妆,自己挑个如意夫君嫁了。你今日回去收拾收拾行李,明两天便走吧。”

  浣月听了,不由懵住。

  若是出了这摄政王府,再去哪儿找这样天大的富贵?

  她是绝不愿出这摄政王府的!

  她立刻匐到地上,恳求道:“奴婢只愿一心服侍王爷、王妃,求王妃娘娘恕罪!”

  兰姑姑听了,知道这浣月还是不死心,立刻又想发作。姜灵洲却抬了手,让兰姑姑先缓一缓。只见姜灵洲搁下了手里的茶盏,慢悠悠道:“浣月姑娘,你说你不想好好地出去嫁人?”

  她语气良善,浣月听了,心里有了一丝希冀。

  “回王妃娘娘,是。”

  “那好,”姜灵洲轻笑一声,道,“你不愿嫁人也好,今夜就发你到教坊司去,跟着那些伎子歌女学学弹琴唱歌,来日也好给人取个乐子。”

  她这轻飘飘一句话,却令浣月惨白了面颊。

  去教坊司,那岂不是落了贱籍?她是等着做凤凰的人,又岂能去那种地方?

  可面前这人是摄政王妃,若是她真要自己去教坊司,那也没法逃。

  浣月抬起头来,见帘后那矜贵女子正低头拨弄着茶盖儿,瞧也没瞧她一眼。若非浣月是梁妃的人,怕是这摄政王妃都不会传她,只会和前两日一样,叫丫鬟和嬷嬷来打发了她。

  “奴婢……”浣月白着脸,颤颤道,“奴婢知错。”

  “自个儿挑吧。”姜灵洲懒得说话,她身旁的白露接上口了,“是好端端地嫁出去,还是去做个贱籍女子?”

  作者有话要说:  大狗:我不是酒量不行,只是佛祖不让我喝酒。若我真喝起来,千杯不倒。【冷酷装逼脸】

  姜灵洲:呵呵,走了,我和装逼犯说不来的。

  第43章 华亭柳

  最终, 浣月还是老老实实地嫁了出去。至于嫁了谁,就轮不到姜灵洲操心了,兰姑姑自然会替她打点好。

  姜灵洲给华亭递了一封信,心里盘算了一下,要隔大半个月才能收到回信, 心里便有些思乡。恰好徐夫人又递了帖子来, 说府上请来了五瑞班,那五瑞班会唱些南方的曲目, 因而徐夫人想邀来摄政王妃一同赏戏。

  萧武川不再强求徐明妍入宫后, 徐夫人便闪电般给徐明妍相好了人家, 等着徐明妍一过十九, 就能嫁过去了。

  按照大魏习俗,两家结为姻亲, 得先由各自夫人谈妥婚事, 再下了小定。小定之日, 须请个官夫人来压压场子, 请的人分位越高,这待嫁小姐的身价也就愈高。

  徐夫人请姜灵洲看戏是个幌子,想让她给徐明妍小定之日压场才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