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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家女第138节(1 / 2)





  “如何,已经出兵了吗?”

  石菩打开手里的奏本,看了两眼不由得愣住了。

  赵启恩心中顿生疑窦:“出了何事?”

  “回圣人,定远公卫蔷启奏,她已出兵南下,如今已占延州、鄜州、坊州,只剩绥州一地,逆贼韩重山据城不出,她也已经将城给围了。”

  “哈!”

  听到定远军确实南下,却不是攻打在河中府的韩复銮,而是打下了叛军老巢,甚至一口气拿下了三个州,围住了一个州,赵启恩再也支撑不住,眼前一黑,便软倒在了地上。

  定远公的奏本是尚书令姜清玄看过之后转呈圣人的,他另外拟了奏本在文思殿上说起此事,文思殿内皇后与众臣工也甚是喜悦,叛军失了根基,已是不足为惧。

  听见有太监来报说圣人得知消息后晕倒,皇后匆匆起身,嘴里道:“圣人忧思多日,只怕是大喜过望,才晕了过去。”

  说完,她便去照看圣人了。

  留下朝中文武面面相觑。

  大喜过望?

  中书侍郎杜晓一低头,挡住了自己脸上的冷笑。

  再来两次,他们这当今圣人,怕是要成史书上第一位“喜死”的圣人罢?

  第150章 新的  “萧、萧先生……请进,请进。”……

  在东都得了消息的同一日,叛军韩复銮也得了家中部曲甘鹏送来的自己阿父的求援的“亲笔信”。

  他六弟韩复疆急忙道:“大兄,我们得就回去救阿爹!”

  韩复銮沉默不语。

  一旁一谋事道:“元帅,我们此番应该先回撤同州,护卫坊州、鄜州,再从长计议,若是连同州也失了我们便没了粮草供应。”

  此时他们还不知道他们只剩了一个同州了。

  另一个谋事与韩复疆一样主张回援绥州:“元帅,绥州是我等根基之地,不仅是王爷,连圣人如今也在绥州!若是失了大义……”

  这谋士口中说的王爷就是对外自封雍王的韩重山,圣人自然就是韩家拿捏在手中的齐王之子。

  韩复銮还是举棋不定,他心中有些惊惶。

  之前也曾有数千定远军打到了绥州城下,却拿了些钱粮又受了他父王致歉便退去了,他们当时便以为定远军是决意在东面与蛮族决战,才不曾与他们大动干戈,说起来这也不是猜测,要不是知道北疆要对付蛮族,他们也不会举起反旗,可谁能想到,只是打下了一个营州罢了,定远公居然就掉头往西打了绥州?

  弟弟还在一旁喊着要回去救阿父,韩复銮却为定远公的莫测心思所骇。

  这时,有一人道:“若说缺粮,我们可直接夺下河中府,时至今日,举旗已有半年,元帅也该看清两京世家的面目,若不是刀斧在身,他们是不会与我们同道的,如今我们已经身在危急存亡之关头,还想着不得罪世家,着实有些太过柔善,元帅,在下以为,我们不该回援绥州,回同州不算错,也并非是回同州那般简单,趁着消息还未传开,元帅应立刻写信往耀州给顺义节度,不提绥州之事,只说定远军得了圣命却畏惧我军之威,龟缩于绛州不出,正是同举大事之良机,让他即刻起事,与我等相呼应。而我军,当作势攻打洛阳,实则夺下河中府,据河中府与敌军相争,待顺义节度起事之后,我等即刻西渡黄河抢占长安……”

  看向说话之人,韩复銮想了半天都没想出这人的名字。

  倒是一个谋事立刻大喊道:“萧础,你此计是要元帅做不忠不孝不义之人吗?王爷和圣人正被困于绥州,你竟让我等往西去又是何意?”

  几位谋事早看不惯萧础这从彰武节度使处转投到了元帅帐下的,又知道他在绛州时行事凶残,竟然将绛州刘学政活活钉死,更觉他狠辣凶残有辱斯文。

  萧础看向那人,冷笑一声道:“你竟知道我等去回援绥州必会获胜?你以为定远军是什么?我军攻下绛州晋州用了多久,定远军只用了半日,那些逃出来的人是如何说的你可听见了?定远军还未攻城,先在城门上放了不能熄灭的火!这是何等战法,你可曾听过?元帅若非知道定远军之能,为何数月来不提夺回绛州之事?我甚至疑心,定远军围住绥州,就是为了让元帅北上回援,你让元帅守忠孝之义,可我等若是中了定远军的埋伏,你又当如何?”

  都是已经造反的人了还在说什么不忠不孝不义,萧础心中只觉得这群人可笑至极。

  那谋事还未说话,韩复銮开口道:“倒也不必只长他人志气,灭我军威风。”

  听此言,萧础立时闭口不言。

  看看左右,韩复銮叹了一声:“河中府陈氏是两京世家之首,与崔氏、裴氏、陆氏皆有姻亲之谊,如今陆蔚在太原招兵买马,我等要是动了陈家,别的不论,他若是出兵,我等再如何?陈伯横是何等人物,我年轻时在长安可是见识过的,此等人看着不声不响,实则手段极狠,他又与定远公有几分香火之情,之前能让定远公南下,我动了他了家人,他若是豁出去全身家财给了定远公……”

  摇摇头不再说下去,韩复銮这话在心中也与自己阿父说过,阿父却只觉得他懦弱,可阿父哪里知道那陈伯横年少爱说话的时候是个怎样的狠人?

  那时候,偌大东都,也只有还是国子监讲习的姜清玄能镇得住陈伯横。

  他韩复銮只比陈伯横小几岁,可是实在见过陈伯横将家传的玉佩都舍了,让半个长安的地痞都去追打一个欺辱了自家婢女的纨绔,那纨绔被踢得口吐鲜血,陈伯横连眼都不曾眨一下,等穿着白衣的姜清玄骑着驴路过,还能面不改色与他说笑。

  被阿父在头上压制了大半生,比起其他兄弟韩复銮要谨慎小心得多,其实若非两位弟弟强闯东都身死,朝廷派来的御史要清查他家资财,他也不想举旗造反。

  可情势不由人,到了这个地步,说什么都晚了。

  “我们一面佯攻东都,一面撤回同州,我给顺义节度使窦茂写信,到了同州再做计较。”

  听韩复銮这么说,萧础失望至极,起初他见韩家声威赫赫,还以为这是自己扬名立万出将入相的机会,可没想到这韩复銮秉性绵软,不堪为主,倒让他也身陷局中。

  退出正堂之时他看向四周,看见了那个护送了信回来的信使。

  虽然是个部曲,却身强体健,双目清明,举止有度,难怪能孤身将信从绥州带了回来。

  萧础心中生出了几分结交之意,并非真是惜才,若真是到了败逃的一日,他总要找个人能将自己护送出去。

  甘鹏送了信便被安置往偏房换洗等着韩复銮再召唤。

  正在吃饭之时,一个书生打扮的男子敲了敲他的门,道:“在下元帅帐前谋士萧础,听闻甘壮士勇武非常,特来拜访。”

  萧础?

  甘鹏放下筷子,想起了元帅给自己看过的叛军中必死无赦之人的名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