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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师怎么还是黑化了第57节(2 / 2)


  这之后便没再在外面耽搁,直接回了宅子。

  刚进宅院,便听见院中一阵喧哗。

  其中还有一个有几分熟悉的叽叽喳喳声。

  鹤知知加快几步,果然看见那个千耳楼的少女正在里面,拦在路上,睢昼正在她面前,进退不得。

  鹤知知抿唇,刚要上前解围,却听睢昼道:“秦兰儿?”

  秦兰儿灿烂笑开,摸着自己的辫子顺了顺:“我就知道你记得我。”

  果然是认识的人。

  既然他们彼此相识,她当然不应该再阻拦。鹤知知垂下眼,没有往那边去,而是转身去了茶厅。

  茶厅有些距离,至少,听不见那两人的动静。

  在茶厅坐着,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甚至坐了半晌,都不知这茶是什么味道。

  鹤知知摸着茶杯,目光一直放在门口。

  终于,秦兰儿一蹦一跳地经过,面上似有十分满足的喜色。

  鹤知知身形微微一动,却又按捺住,没有起身。

  秦兰儿倒是余光投进茶厅来,瞥见了鹤知知,蹦跳着朝她走过来。

  鹤知知抬眼看着她。

  秦兰儿撅着嘴,从袖子里掏出一个小球给她。

  “姑母说,我顶撞了殿下,让我给殿下赔罪。喏,这是给你的。”

  秦兰儿一脸不服气的样子。

  鹤知知拿起那个小球,它是完全透光的,靠近桌上的小物体,便能把那东西放得很大,看得很清楚。

  秦兰儿趴在桌上,似有深意地说:“你看,姑母连你喜欢这种奇巧玩意都知道,可别再以为别人不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了。”

  鹤知知攥紧小球,几乎有些不受控制地开口说:“那你呢?”

  秦兰儿被问得愕然,眨了眨眼睛没有回话。

  鹤知知看着她问:“你也喜欢睢昼,不是吗。”

  秦兰儿转了转眼珠,答道:“怎么,他很特别吗,喜欢他有什么问题吗?”

  “他是国师。”鹤知知咬了咬牙,“圣人若仙,无情无欲,多少人在盯着他,看着他,期待着他,他不应该和私欲沾边。”

  “啊,你不是不信教吗?你心里这么虔诚,是因为忠于教义,还是因为忠于国师啊。”秦兰儿掩嘴道,“睢昼是很完美,可他也是人呐。人先得活着,活着就可以有爱恨。他要喜欢谁,谁要喜欢他,谁有资格管啊?”

  鹤知知眼睫轻颤。

  秦兰儿哼着小调走了,过了好一会儿宅院里的下人才得了消息,急匆匆地过来跟鹤知知请罪:“那秦姑娘是世子爷的旧识,小的们从不拦她,谁、谁能想到,她竟胆大包天,顶撞殿下……是小的们失职,请殿下责罚。”

  鹤知知眸光晦涩,摆摆手让他们退下。

  茶厅里重新安静下来,安静得鹤知知都能听见自己胸腔中澎湃鼓动的声音。

  国师也是人。

  曾几何时,她也是这么想的。

  但是自从越来越清晰地认识到睢昼身上的重担,鹤知知便再也没有办法把事情想得这么简单了。

  其实她跟那些人没有什么区别,她也在神化睢昼,她肯定也给睢昼增加了许多无形之中的压力吧。

  她以为她不信教,在大多数人眼中是异端、是怪人,所以她对睢昼的亵渎也是人神共愤、不可原谅。

  但其实,除了她以外,还会有别的人把睢昼当做普通人看待,当做一个活生生的人来喜欢。

  关注睢昼,照顾睢昼,并不是她的专属特权。

  鹤知知说不清自己究竟是什么感觉,心上一阵冷一阵热。

  她从茶厅回到院子,打算进房间。

  睢昼今日却没有躲在屋子里,而是坐在院子的石桌上看书。

  衣袂翩跹,风姿怡然。他在外面并没有穿着国师的装束,而是像寻常少年郎一般将长发束起,带着玉冠,光华耀耀。

  鹤知知忍不住停下步子,扯扯唇角,声音有些干哑。

  “秦姑娘找你,有什么事?怎么,没有多坐一会儿。”

  睢昼抬头看了她一眼,又收回目光,不在意地答道:“她?好奇心过甚,满足了她,她就自己走了。”

  “哦。”鹤知知没有再问,脚步僵硬地进屋,掩上门。

  睢昼回头看着她的门扉,眼神复杂。

  雾卦的嫌疑人既已确定了李簧,景流晔便向鹤知知申领了调度令,派人暗中查探李簧,以期发现更多证据。

  另一边,鹤知知则是不露声色,以巡查东洲社情为由,一连几日都在百姓聚居的街区查看。

  睢昼也同她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