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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师怎么还是黑化了第25节(2 / 2)


  那身端庄的外袍几乎被脱了下来,逶迤在地上,像一朵盛开到荼蘼的花,衬托着被绑在其中、额上汗湿、眼尾殷红的国师,仿佛从花蕊中钻出来化身为人的花妖。

  鹤知知心脏跳得极其剧烈,几乎生出了疼痛,顶着胸腔。

  她迎着睢昼的目光,慢慢走近,慢慢蹲下来。

  然后快速扯开了扣在凳脚上的爪钩,连站都来不及站直,扭头飞速地逃跑。

  一路奔逃出七拐八扭的回廊,奔逃出月鸣殿,冲下将龙塔,翻身上马一路疾驰。

  月鸣殿深处,睢昼仍然坐在椅子上。

  被解开的爪钩慢慢地回缩,最后弹了一下,掉在地上。

  绑缚住睢昼的绳子也自动缓缓松开,在他身周绕成几个缠在一起的圈。

  都这样了,已经足够说明,鹤知知不会再回来了。

  睢昼安静地坐着,双眼失了焦距,茫然地看向前方。

  就这样一动不动地看了很久。

  鹤知知回到寝殿之中,一路冲到床上去。

  拿着软枕包住头,来回滚了数十圈,把崩溃的大叫声都闷在软枕里。

  她现在脑袋里根本来不及思考别的,光是方才坐在睢昼身上的那一幕幕情景在脑海中反复重现,都已经足够要命了。

  她的脑袋噼里啪啦乱炸,简直比爆竹还爆,她恨不得咬舌自尽!

  鹤知知当真咬住自己的舌尖,可刚一碰到,又立刻被触动回忆,浮现出舌尖被另一个人舔舐的感觉。

  鹤知知吓得立刻松开,整个身体倒转过来,用双臂死死压住枕头摁在脸上,企图闷死自己!

  她憋了好一会儿,才放开枕头呼哧呼哧地大喘气,摸摸自己滚烫的脸,又想起睢昼呼吸滚烫,喷薄在颈间……

  鹤知知跪在床上,拼命用脑袋砸床。

  侍女进来时,看见鹤知知直挺挺地躺在床上,安详地合着眼,手里还拿着一枝莲花,连脚尖都并拢,好似一块优雅的木板被摆在了床上。

  侍女稍惊,问道:“殿下,您这是在做什么?”

  怎么还把缸里的莲花捞出来放身上了,难道不湿得难受吗。

  鹤知知眼也没睁,幽幽地开口道:“别打扰我,我在对神佛洗清自己的罪孽。”

  侍女理解了一番,明白过来:“殿下又对经书感兴趣了?奴婢去请国师大人过来——”

  “不要!”鹤知知惨叫一声,翻身坐起。

  她抹了把脸,竭力让自己平静一些,对侍女道:“怎么了?我不是说过,我自己待一会儿,不要人进来伺候么。”

  侍女福了福身,回禀道:“是皇后娘娘在问,公主殿下身子好些了么。”

  鹤知知心中一个激灵。

  对啊,昨日母后体贴,让她先好好休息,不必回话。

  而她今早噩梦醒来之后,便直奔将龙塔去,母后那边定然是知道的。

  她放着公事不管,醒了之后没有第一时间找母后,却是去找了国师,母后定要不高兴了。

  她应当先去回禀公事要紧。

  像是好不容易找到了逃避的借口,鹤知知赶紧爬下床,理理衣衫,说道:“我知道了,你先替我去母后那里,说我稍后就到。”

  侍女领命退出去了。

  鹤知知叫瞳瞳进来重新给自己梳妆,之前的发髻早就被她滚得散乱,见不得人了。

  瞳瞳手脚麻利,很快梳好发髻,要来上妆。

  她握着圆镜对鹤知知一照,赞道:“殿下今日气色真好。面颊飞红,眼波盈盈……好美,根本不需要抹脂粉了。”

  鹤知知也下意识朝镜中看了一眼,便凝住。

  只有她自己知道,这水色红光哪里是气色好,分明是……那时候留下来的痕迹。

  现在脸还这样粉,那个时候在睢昼面前时,不知道是红成什么样子了。

  鹤知知又掌心发麻,不自觉地蜷缩起手掌脚心。

  瞳瞳还要给她涂唇脂,结果刚碰一下,鹤知知就痛得一缩。

  她这才察觉到自己嘴巴麻麻的,好像一口气生嚼了十几个大辣椒。

  鹤知知摆摆手,慌忙地挡开瞳瞳,说道:“不要了。我就这样出门吧。”

  瞳瞳讷讷地应了,看着公主大步走出殿外,有些纳闷。

  她分明记得早上是给公主上过一遍妆的。

  方才凑近看时,也看到一些残留的唇脂。

  为何她看着那模样,觉得公主的唇脂像是被咬掉的?

  鹤知知紧赶慢赶,终于到了中宸殿,却又在殿门外磨磨蹭蹭了一会儿,才小心翼翼地抬脚进去。

  走进殿内,鹤知知几乎不敢抬头看人,就怕迎面对上母后生气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