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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师怎么还是黑化了第8节(1 / 2)





  “为什么?”鹤知知摇头晃脑地看过来。

  睢昼眼神看着桌面,好似在深沉地思考、仔细地计算着:“我本就是无辜受累,莫名遭了公主的记恨,还交出去一个月鸣殿的大秘密,可不就是亏吗。”

  鹤知知一愣,心道自己行事最讲究光明磊落,务必不能叫人觉得吃亏,于是凑上前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怎么会呢?都是误会,我怎么可能记恨你。”

  见睢昼深沉清冷的眸子望过来,看不出什么情绪,鹤知知又拍了拍自己的胸口道:“而且你放心,我想要知道你的去处,只是为了保证你的安全。只要你安然无恙,又是行的正道,无论你做什么我都不会阻拦。”

  鹤知知靠得近,乌黑双眸睁得圆圆的,认真盯着睢昼,目光同她的承诺一般清澈见底。

  她从一开始便是这样想的。

  虽然在她那个预知梦里,睢昼最后会黑化,会毁灭整个国家,但是那毕竟只是梦,跟现实相比,自然是一丝一毫也比不上的。

  眼下确确实实发生的现实之中,睢昼是她青梅竹马一同长大的友人,是清风朗月心境清明的国师,是群臣百姓心中至高无上的信仰化身,同时也是才富五车、国家不可多得的人才。

  鹤知知不忍心、也绝不会去这样草率地折断睢昼的羽翼。

  若说小时候她的确因为那个梦被吓到、提防过睢昼一段时间,但现在她对睢昼的监视更多的是保护,以免他被外面乱七八糟的人所伤,被那什么恶女害得坠入歧途。

  隔着一拳的距离,鹤知知紧紧盯着睢昼,好像要一直看到他相信。

  睢昼垂下眼帘,长睫轻轻颤了颤,撇过头去。

  “时候不早了。”睢昼站起身,“我要回月鸣殿去,不打扰殿下。”

  鹤知知起来送他。

  睢昼又停住步子,似是犹豫了一会儿,方回头道:“殿下以后,还是要多注意些自己的言行。”

  “什么?”鹤知知一头雾水。

  睢昼撇开头又稍稍停顿,才继续道:“公主如今已经及笄,我虽是世外之人,但身为男子还是有诸多避讳。为殿下的清誉作想,还是收敛些好。”

  鹤知知这才明白过来。

  的确,她昨日闯入月鸣殿,又派禁军围了丁洋王府,即便没有刻意闹大动静,但也被不少有心人看在眼中。

  想必背后又在编排什么东西了。

  清誉之类的事,鹤知知虽不在乎,但这些碎言闲语还是叫人着恼,尤其是还传到了睢昼那里,害得睢昼要来劝她。

  鹤知知叹了口气,认真道:“好,我以后多注意。给你添麻烦了。”

  睢昼张了张嘴,似是想说什么,最后却也没有再开口。

  只是走之前又补充一句:“殿下别忘了喝山楂汤。”

  金国南境水乡。

  回南天,家家户户门头窗户都湿嗒嗒的,地面直冒水。用布巾包着长发的妇人们带着年幼孩童扎窗纸,将窗户封得严严实实,试图抵挡一些湿润水汽。

  孩子天性坐不住,手上虽然乖乖地扎着窗户纸,嘴里却有腔有调地唱起来。

  “五兄弟,三尺长,能捅天来能钻房。阴云重重日头浅,鹤不见兮龙发狂。”

  “轰隆——”

  一阵震天巨响,吓得孩童们哇哇哭着钻入母亲的怀抱。

  妇人也吓得发颤,小步走到窗边,疑心地看向天空,是雷鸣吗?可这样频繁绵延的雨季,少有如此震天雷响。

  雨水砸在地面,模糊了视线。

  随着小小的人影从水幕中越跑越近,惊呼声、哀嚎声越来越清晰。

  “大坝!大坝塌了——”

  好容易等来一个晴日,鹤知知从门前拔了一根狗尾巴草,去中宸宫找母后,想问问她忙不忙,有没有空一起出去赏花。

  可很不巧,刚走到门口,便听到里面传来絮絮的说话声。

  “……此事全是老臣监管不力,才酿成如此大祸。请娘娘责罚。”

  鹤知知贴到墙边站直,手里的狗尾巴草摇来摇去,凝神听里面说话。

  过了一会儿,母后温和有力的声音方才响起。

  “谭大人这些日子都在塘湖忙于剿匪,清平乡的水坝崩塌之事都是交给属下去做,这都是本宫知道的。又如何会不明是非地怪罪谭大人,更不要说降旨责罚大人。”

  “不,娘娘,老臣办事不力,理应受罚。只是,还请娘娘看在老臣剿匪有功的份上,罚去老臣三年俸禄,半年停职。半年后,只要娘娘还需要老臣,老臣就回来报效朝廷,为娘娘分忧。”

  鹤知知凝着眉目,狗尾巴草在下巴上扫来扫去。

  塘湖,剿匪?

  好耳熟。

  原来那个崇山门在寻仇的那帮土匪,便是这个谭大人带兵剿灭的。

  清平乡水坝又是怎么回事?

  正思索着,谭大人缓慢迈着步子,从殿内走出来。

  他一张脸上皱纹纵横交错,自称“老臣”果然是有资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