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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0章 又见雪飘过(2 / 2)

“在深圳打工?”薛飞飞寻思了半天,她怎么就找了一个打工仔呢?这么久没见写一封信,八成是吹了。

“我们只是有几年没有见面了。”米琼幽幽地说。

“好几年没见面了,就是当兵,现在和平年代也不至于几年不见面啊。”薛飞飞说,“米老师,不是我夸你,就你这条件,要才有才,要貌有貌,找个博士生都没问题。干嘛要在一棵树上吊死啊。”

“别纠结了,我们去杨杏家吧。”米琼把洗澡水泼在门口的雪地上,积雪立即被浇成一幅奇形怪状的图案。

走在去杨杏家的路上,积雪在脚下咯吱作响,米琼又开始哼起了《飘雪》。她脖子上围着的那条猩红围巾,寒风吹起,就像一面猎猎的旗帜;身后,学校的青砖瓦房越来越模糊,往日平整的操场由于覆盖着皑皑白雪,和群山万壑混为一体。山沟里的支教生活注定是这辈子无法忘怀的一段历史,米琼不知道上官致远代课的是山村学校是不是也像厚寨中学一样在一个偏僻的山沟里。彼时和现在,他们俩人的人生轨迹发生了戏剧性的变换:米琼从武汉到了云贵高原,上官致远从幕阜深山去了深圳。只是这两条轨迹没有交点!

“米老师,你和男朋友是不是吹了?怎么老听你唱这首伤感的歌?”过了梯字岩,薛飞飞问道。

“没有!怎么,你对我的事情这么感兴趣?”米琼又把DV带上了,她开始对着远方的大穿洞拍起来。

“我来支教其实还有一个愿望,就是想写部反映支教志愿者情感和生活的纪实性的……”薛飞飞说,“我们是室友,这可是上辈子修来的缘份,你可得支持我……”

“难不成,我会成为你的女主角不成?”米琼继续拍摄着沿途的雪景,上次,她拍摄的照片已经寄给了郭帮城,郭帮城打来电话说,那些照片都被他临摹成了风景油画,还说让她多拍点,就当是代替他写生好了。

“女主角那倒不一定,但是,你肯定会出现在我的笔下。”薛飞飞说。

“我很想知道,你写作的爱好是与生俱来的,还是后天培养成的?”米琼问道。

“据说,爱好写作的人都是与生俱来的,但是能不能写出好作品,这跟后天的修为与际遇有关……”薛飞飞说,“不过,我是有感于支教环境的艰苦和志愿者的坚守奉献精神,突然心血来潮想写这么一部纪实。如果我不来支教,估计我这一生也不会想到写,所以,我的写作动机,偶然性的因素占了很大的成分。”

俩个人翻过了白岩大坡,前面就是那个喀斯特溶洞――大穿洞了,忽然远处传来喊叫声:“喂!你们上哪儿?”

原来是张清波和王宏林两个人,他们从大穿洞方向走过来了。看到这一幕,米琼俩人有点诧异,她们原以为这大雪天自己起了个大早,没想更有早行人。

“回去吧,我们刚从杨杏家来,还去了其他几个贫困生的家庭。”张清波知道米琼她们的意图后说。

原来,他们一大早就和王宏林带了几床被子去了杨杏等几个贫困生家里。想到天气寒冷,山路难行就没有惊动米琼她们俩个了。

“以后你们行动可得叫上我们,你们这样好像我们思想落后一样。”薛飞飞有点责怪张清波。

“张队长也是看你们教学任务繁重,周末让你们好好休息一下。”王宏林说。

“也好!还是张队长想得周到。薛老师,你想,我们俩手空空的,去了也解决不了什么实际问题。”米琼看薛飞飞老大不高兴的样子,于是劝她说,“除了贫困生家去家访,我原本打算趁机会去看一下苗寨雪景呢,既然你们已经代劳了,那就等明年春暖花开的时候我们再去吧,反正既然来支教了,有的是机会。”

经过梯字岩的时候,大家发现积雪被过往的行人踩实后变得十分的滑。这时,意外发生了,随着张清波的一声小心,米琼一个趔趄从梯字岩跌了下来,手中的DV也摔出老远。

张清波吩咐王宏林扶着薛飞飞下来,自己则去察看米琼的伤势。米琼的左腿不巧碰到了一块突出的石头上,已经肿得老高。张清波于是背起了米琼。

回到学校,张清波的手机响了起来。是织金县团委贾副书记打来的,说是他们要来看望支教志愿者。

“米老师,看来你说的本命年真的还是有点玄机。”薛飞飞在房间里陪着躺在床上的米琼。

“都怪自己不小心,只顾着看沿途的雪景了。”米琼强忍着疼痛。

外面听到人声嘈杂,估计是县团委贾副书记一行人来了。薛飞飞打开门看了一下,进来对米琼说:“怎么来了一个警察?还是个大帅哥。”

“不是说县团委的人吗?警察来干嘛?”米琼也有点纳闷。

“米老师,看来我们来得正是时候,听说你去家访受伤了。”门开了,是县团委的贾副书记,他指着身后的一个高个子警察说,“米老师,你看这是谁,我给你带了一个重要的人哦。”

贾副书记闪开的一刹那,米琼看清了他身后的警察居然是黎小牛。米琼情不自禁地喊了一声:“小牛哥!你怎么来了。”

“我到贵阳出差,顺道到毕节看我弟弟,他去年参军了,是消防武警。我以前就听说你在织金支教,于是顺道也来看看你。”黎小牛穿着警服显得很是英武,他那身子胚是天生穿警服的料。

他和上官致远完全是不同的两种类型。上官致远穿着军装一看就是个戎马书生;而他即便不穿警服也有一股英气,穿上警服则人衣合一,霸气侧漏。

“说来看米老师就看呗,绕那么多的弯子。”薛飞飞似乎看出眼前这个英俊的警察和米琼关系不一般。在她没看到黎小牛以前,薛飞飞一直在想像什么样的人才和米琼这样优秀的女孩般配,当她看到黎小牛的一刹那,眼前豁然一亮:这才是她的白马王子!

“哦,你弟弟?好像叫黎小龙吧?记得那年我见过他一面。”米琼躺在床上努力的回忆着。

“米老师,你不碍事吧?要不要去医院?”贾副书记关切地说。

“没事,休息几天就会好的。”米琼有点不好意思。

一直站在一旁的贾副书记也认为这俩人是天生的一对,于是说了声让米琼好好养伤就出来了。薛飞飞见状也出来了。

“王老师,等你回了团中央,可要记得我这基层团组织的小兵哟。”房外,贾副书记在和来自团中央的志愿者王宏林调侃。

“伤在哪里了,我帮你看看。”黎小牛见房里只剩下他们俩人了,语气显得很是柔和,说着就要上来察看她的伤情。

“别,不用看了,也就擦破了点皮。”米琼生怕黎小牛来揭她的被子,“小牛哥,你坐会儿吧,别老站着。”

黎小牛并没有落在,而在自己的手提包里翻找:“我给你带来了一件礼物……”

“你不是来看你弟弟吗?还给我带了礼物?”米琼虽然这样说着,但还是有期待。

黎小牛在包里拿出一个虎形的玉佩:“就是这个东西,你不是属虎的吗?就送给你了。”

“你就怎么想到送我一块玉呢?”米琼看到礼物多少有点感动。

“玉其实就是美石,它含有许多人体所需的微量元素,长期佩戴有保健作用。”不曾想,黎小牛居然这么有心,“还有,玉可以让人趋吉避祸。”

“东西这么好,为什么不送给嘉嘉?”黎小牛所说,米琼也听母亲讲过,玉是有灵性的东西,如果一个人遇到灾祸,玉会先碎,这叫玉碎人全。不过,她觉得这礼物有点贵重,有点承受不起。

“她呀,你看她那样子是戴玉的人吗?枪就是她的护身符了。”黎小牛说,“不过,她现在给古月春书记当秘书去了。”

“哦,是吗。好长时间不见她了,怪有点想念的。”米琼道。

“你看我的手都举酸了,你是接还是不接啊?”黎小牛举着那块玉佩的手还没有放下来,“你名字里就有玉,‘琼’,本身就是美玉的意思,你戴上它刚好人玉一体,相得益彰。你要是早戴上我这块玉,估计你今天也就不会摔跤了。”

米琼的名字,上官致远也曾用一些美好的字眼评论过:兰心蕙质,秀外慧中,通灵圆润,美玉无瑕。她心中明白,上官致远名为论名,实为喻人。不过,她更欣赏上官致远的名字:大气端庄,深长悠远。

米琼拗不过黎小牛,于是欠起身子接过了那块玉,拿在手上仔细地端详了起来,咦,上面居然还刻了几行小字:愿你心中常驻芳华。“心中常驻芳华”,这不是张雨生、毛阿敏和刘德华等人在92年春晚唱的那首歌吗?玉上刻字,米琼在《红楼梦》中读到过,贾宝玉所戴的那块玉上就有:莫失莫忘,仙寿恒昌;而薛宝钗所佩戴的金锁上刻有:不离不弃,芳龄永继。

黎小牛说他时间比较紧,还要赶回去。米琼想起床来送他,却被黎小牛按在了床上:“你不要动!送君千里,终须一别,我们就此别过了。”

“你男朋友啊?”黎小牛和贾副书记等人走后,张清波一进来就问道。

“那还用问?以后可别老跟米老师套近乎,小心她男友崩了你!”薛飞飞在一旁笑着说。

“我们可是纯洁的同事关系啊。”张清波抗议道。

“这件事,我可有发言权啊,张队长心里想的我可是一清二楚……”跟张清波同居一室的王宏林打趣道。

“我只听说雪中送炭,还没有见过千里风雪送玉佩的,米老师,你们这感情深得没法说。”薛飞飞刚才都听到了里面的谈话,她一把抢过米琼想藏起来的玉佩高声道。

米琼轻声道:“薛老师,别闹了……”

外面的风雪更大了,风呼啸着从窗户灌进来,米琼心里不由一阵紧,她有点担心走在崎岖山路上的黎小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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