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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相约立交桥(2 / 2)


早在立交桥建设期间,就有一老者走在桥旁边,因下雨泥泞路滑,不慎摔了一跤,结果命归黄泉。后来又相继摔死了几人。

1996年10月11日,咸安地区第二技校学生方某骑上一辆摩托车,从县民政局往林峰方向行驶,途经立交桥,因车技生疏,车速过快,冲撞护栏,惯性抛甩,双双坠桥,致使王某摔成椎体骨折,全身瘫痪;周某右股骨折,终身残废。

这样一来便谣言四起:有的说第一个死亡的人是塞桥孔的;后来死的几个是立交桥的标志物不好,不该用仙鹤作标志物;还有的说宣传口号改成‘发展才是硬道理’就显得好些。

“嘉嘉,你是真经不起念叨,米琼刚在这问起你,你就来了。”耿卫彪说,“你们俩也是奇怪了,一个在石牛,一个在朝阳,怎么像约好似的?”

“巧合!完全是巧合……米琼,你放假了?”黎小牛看到了米琼,心里是一阵狂喜,“我呢是弟弟小龙打电话叫我回县城一趟,嘉嘉哩,是她爸爸生日……”

称小牛的话还未说完,就被左嘉嘉打断了:“米琼,我可想死你了……我爸爸一大早就打电话我说让我回来一趟,小牛一大早开车去朝阳,陪我一起回来了。我们俩是心有灵犀一点通!你说是不是,米琼?”

“米琼,你今天是路过这里,还是特意来凑热闹的,这现场还没完全清洗干净,太血腥了,还是离开这里吧,我刚好去荷花池看看去。”黎小牛估摸着米琼是不会来这种场合凑热闹的,她经过这里,说不定是来公安局来打听自己的,她除了知道自己前一阵子在半壁镇,现在还不知道自己去了石牛镇。今天逮住了机会可得好好聊聊。

“我也不是你想像的那样胆小,在武汉读书这几年来,家乡的变化真大,我就想出来走一走,看一看。”家乡是每个人的心灵港湾,米琼作为在外求学多年的游子,总是有一股淡淡的乡愁,过不了多久又要去西南支教,不由又心生对家乡的眷念,“前几年,这里还是清冷僻静的荒郊野外,现在却成了繁华闹市。”

“小牛,女孩的心思你别猜,你猜来猜去也猜不明白,人家是来逛街的好不,你以为是来找你的啊。”左嘉嘉没好气的说,她见黎小牛那对米琼的热乎劲,心里顿生一股醋意。

“嘉嘉,谁说米琼是来找我的了,你这不是无事生非吗?”黎小牛真是不喜欢左嘉嘉这样无理取闹。

“你们俩个怎么还是这样啊,小牛哥,你可得让着点嘉嘉,女孩就喜欢别人哄,我可是等着吃你们的喜糖呀!”米琼是个秀外慧中心如明镜,知道他们俩个都在想什么,她可不希望自己搅和进去,弄得大家不开心。

“米琼,你好不容易回来了,今晚上我们得好好聚聚。”左嘉嘉拉住米琼的手,米琼的话说到她心坎去了,她对米琼一直是心存感念。

“行,嘉嘉,今天真是太凑巧了,我回来没几天,一上街就碰上你们。”米琼觉得这是个难得的机会。

“有没有我呀?”黎小牛看到她们俩个好得就像姐妹,心想米琼真是个聪明人,总是能把矛盾化解于无形。

“黎小牛,你到一边呆着去吧。”左嘉嘉对刚才黎小牛的表现很是不满意,过了一会儿,“这样吧,今晚上你等我通知,我们要是高兴了,就给你一个买单的机会!”

听了左嘉嘉的话,黎小牛居然连连点头:是!是!是!

米琼见左嘉嘉说话的神情和黎小牛的唯唯诺诺,不由得想笑出来:这俩人真是一对冤家。记得读高中时,左嘉嘉就很强势,总是把黎小牛指挥得团团转,现在的黎小牛更是不敢造次,因为左副局长对他的希望可是很大。

耿卫彪去疏导交通去了,这时,的立交桥上下都是拥挤的人流和川流不息的车流。

立交桥建成通车后的这几年,这里似乎成了一个人气特旺的商圈,许多楼堂馆所在这里落地生根,而立交桥的北首是新建的客运站,从早到晚人流如织,且交通事故频发,这是兴国大道最容易发生肠梗阻的地方。

此时,耿卫彪客运站出口处正在那里查验一个违规中巴司机的驾照,旁边停着几辆警用摩托车,这里,其实已经成了交警部门常态化的一个执勤点。

近几年民间传闻甚嚣尘上,富川立交桥闹鬼的说法一度传得沸沸扬扬,一些从事迷信活动的人更是借此大作文章,认为立交桥是“鬼桥”。这给交警交通还有原先的立交桥规划等部门带来很大的压力。

原来,在建立交桥期间,县领导不约而同地挑选了白鹤作为立交桥的吉祥标志物。但是富川农村有个习惯,即吊唁逝者时,挽词常写“驾鹤西去”,或折纸鹤烧给逝者。富川报记者采访县长李青松时说起此事,李县长说:当时我们只考虑到白鹤是天长地久的吉祥物,却没有考虑到迷信的东西。

其实,即便是无法用科学解释的现象,县领导也应该从当地的风俗习惯出发通盘考虑,方为周全,而不是刚愎自用我行我素。民意有时就是检验决策是否英明的风向标。

如果站在科学的角度,富川县规划局这样解释:原计划引桥与正桥的长度比例是3比1,由于要缩减资金,结果改成2.5比1。引桥的缩短导致了坡度的提高,是会增加不安全因素。

直至世纪之交的九十年代末,富川县领导才根据县人大代表的提议便将护栏用不锈钢管升高1米,将白鹤改成狮子,将标语改成另外一句话:“发展才是硬道理!”护栏升高到两米后,再也没有人掉下去,交通安全了,关于“鬼桥”的说法也渐渐淡去。这是后话,无须赘言。

入夜,立交桥灯光璀璨,四周楼房流光溢彩。夜晚的兴国大道远远不如白天那般的热闹,甚至显得有点清冷。县城的居民夜生活大都还局限于五马坊街像座一带。

左嘉嘉、米琼、黎小牛还有郭帮城四个人走在立交桥上,他们四个人刚刚在朝阳路的五月花里聚了一回。黎小牛买了单,郭帮城是今天才到家,就被左嘉嘉给叫来了。

“这座城市变了,我们也成长了。”郭帮城说。

“帮城,这两年一直没有见你回来,今天见面我都认不出来了,你是越发飘逸了,成了一个美髯公。”米琼觉得郭帮城比原来成熟了很多,人也显得老气横秋,原来他是留长发,现在呢是头发和胡须,两边的髯都一并长了起来。

“他也就多长了点毛发,看你都把他说神了。”黎小牛见不得米琼称赞离帮城,郭帮城这小子可比上官致远危险多了。

上官致远现在如同丧家之犬,刚才在五月花吃饭的时候,米琼就压根儿没有提到上官致远,相反和郭帮城谈得很投机。郭帮城可是个美院油画系的高材生,听说在学院读书期间,就在学校举办了个人画展,所画的画也获得过全国性的大奖。

“米琼,你去西南支教我很赞同,说不定我也会去那里。”郭帮城觉得米琼人生价值取向还是有点与众不同。听她说,明年就是不去支教分在省直机关学校任教都是毫无悬念,他打心底佩服她的抉择。

“你要去支教,怎么就没听你说起?”黎小牛觉得米琼有点和自己走得远了。

“你以为你是谁,人家什么事情都要告诉你!”左嘉嘉说,“时间不早了,我们散了吧,小牛你送我回家,帮城就劳烦你送一下米琼。”

“我的天,你还要送啊,这富川城关的小流氓谁不知道你左警官的大名啊!”黎小牛本来都想好了,郭帮城和左嘉嘉住一块的一起回去,他送米琼回家,可这个左嘉嘉太霸道了。

“行,嘉嘉,就按你说的,我们散了吧。”米琼说。

黎小牛被左嘉嘉拽走了,米琼和郭帮城沿着兴国大道向大南门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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