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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一诺千金(2 / 2)


“怎么没有关系?是你不爱米琼了,还是米琼已经不爱你?你们是怎么了?”左嘉嘉知道自己这话问得毫无道理,可他们彼此双方原本就是相爱的啊。

“嘉嘉,我们又绕回来了,往事不堪回首,我们不提也罢,过去的都让他过去吧!一提起这些我内心只有痛苦!”上官致远道。

“致远,我是真心想帮你,可你为什么这样抵触?”左嘉嘉道。

“你帮我?”上官致远说,“与其说是帮我,不如说是你害怕失去黎小牛!”

“致远,你说得没错,我是害怕失去黎小牛,从这个角度来讲,我帮你也是在帮我自己,这两件事本来如一枚硬币的正反两面,它们并行不悖共存共荣。”左嘉嘉直言不讳。

“你到底是想帮我,还是想让我帮你?”上官致远道。

“说是你帮我也说得上,我算是看明白了,这个世上只你才能拽得住米琼的心!”左嘉嘉认定黎小牛了,她从上官致远和米琼两人的危机中看到了自己的潜在威胁。

“好了,我懂!我懂!都说女人是感性的动物,可你左嘉嘉就把感情厘得这样清。只是我已经不需要你的帮助了,至于你和黎小牛,我也帮不了!”上官致远说着就要走,他侧向一边用手把头支在吉普车上,只见章玲玲把俞大寨打碎的瓷瓶碎片倒在了院子的角落。

上官致远想找个地方静一静,自米琪走后,他大病了一场,病好后心如死灰,可现在左嘉嘉又在把他拖向痛苦的深渊!过了好一会儿上官致远道,“嘉嘉,我也知道你的好意,只是我和米琼的关系就像那打碎的廉价瓷器,已经没有修复的价值了。”

“致远……不是我说你,你有时太自卑了!米琼对你是一片真心!你这个样子米琼知道了会很痛苦的!”左嘉嘉看到上官致远那痛苦不堪的表情,她不知道自己的话究竟是哪里说得不对,虽然她夹杂有私心,可她也是真心想帮致远和米琼修复关系。上天真是会捉弄人!本来,上官致远要是在部队考上军校,两人关系还有修复的可能,可后来上官致远在部队默默无闻的回来了,她连弥补过失的机会都没有了。

“你们去吃点饭吧!里面已经开始吃饭了。”章玲玲过来招呼两人了,她也顺便想听听两人在说什么。

“致远,马上就要放寒假了,等米琼一回来,我就把她带到富河村去,我和米琼一定帮你们富河村再搞一个春节联欢晚会,也算是弥补我当年的过失!”左嘉嘉诚恳地说,“这次我一诺千金!”

“嘉嘉,谢谢!谢谢你!我们进去吃点饭吧”上官致远支撑不住了,春节晚会,他现在哪有这种心情?他太累了!

左嘉嘉拣自己喜欢的菜吃了几口,扒了几口饭就催促着耿卫彪出门。可是黎小牛却和赖天阳喝得天昏地暗。

黎小牛用眼角乜斜着看了一眼那边的上官致远,又和赖天阳喝起酒来,他其实知道左嘉嘉和上官致远出去,就连谈话的内容他也能猜个八九不离十。可这上官致远又能怎样?米琼寒假回来一准得来找他这个小牛哥。

黎小牛和左嘉嘉刚从半壁镇到朝阳镇,就听说是有人在石牛镇阳山煤矿敲诈并引发了斗殴。这伙人黑白通吃,不但敲诈黑矿主,对正常作业的合法矿主也形成了干扰,他们疯狂盗窃变压器、雷管和炸药等矿上设施和财物,直裸裸的威胁他们的人身安全和当地社会稳定。

改革开放后,位于湖北和江西交界处的石牛镇阳山村,是当地海拔较高的山村,村中原有居民近500人,村民以种植小麦、玉米、水稻为生,生活得其乐融融。但是这种宁静的生活到了九十年代已经不复存在。

上世纪60年代,一支地质勘探队在石牛镇阳山一带发现了煤矿,这个发现彻底改变了阳山人的生活。1986年后,设备简陋的小煤窑在阳山周围如雨后春笋般冒出来。被称为“黑金”的煤碳催生着巨额财富效应,同时带动当地的经济发展。农闲时节,到矿上挖煤,成为阳山人主要经济来源。

但是,好景不长,这种掠夺式的无序开采对当地的生态环境和地质结构造成了极大的破坏,许多地方出现水源枯竭和地表沉降。

1993年3月中旬,阳山村唯一的水源地干涸,调查显示系地下采煤所致。专家建议矿山应保留防水、隔水煤柱,控制采掘进度,个别小煤矿就停止了开采。政府行政干预还没有产生效果,煤碳市场煤价应声走高,这样一来非法小煤窑不减反增,有的干脆完全转入地下隐蔽状态,和政府安监部门玩起了躲猫猫。

到1998年,阳山的煤矿已多达70多家,这70多家煤矿大多是无证开采。这些无证开采的小煤矿本来就是政府打击的对象,所以受到敲诈都哑巴吃黄莲――有苦说不出。

听说为首的这伙人就是赖天光,左嘉嘉本想和耿卫彪谈一下这个情况,见赖天阳在场又不好声张。

黎小牛其实也巴不得脱身了,只是他被赖天阳缠上了,已不胜酒力的赖天阳似乎和他耗上了,对他分外的热情。

赖天阳看到左嘉嘉和黎小牛,心里就有不祥的预感,这几个人肯定是冲弟弟天光来的。其实,天光一直在石牛镇阳山一带活动,他早就知道了。

有一天深夜,被石牛镇派出所追得东躲西藏的赖天光跑到了山茶中学找到在这里教书的哥哥赖天阳,着实把赖天阳给吓了一跳。

“天光,你这是何苦?走条正道不好吗?”赖天阳想不出什么话来劝弟弟,其实,他自己性格中也有不羁狂放的因子,所以,这血脉相连的同胞兄弟总是有许多相似之处。

“正道?啥叫正道?你这就叫正道?哥,不是我说大话,你这点工资都不够我塞牙缝!”天光说着,问赖天阳要了一根烟。

赖天阳抽了一根白沙烟给弟弟,没想到赖天光又是一通奚落:“这烟,我压根儿就不抽。”

“我去俞校长那儿买包阿诗玛吧。”菊子说着拿着钱出了门。

菊子出门后,房间是一阵沉默,赖天阳知道天光至少抽十元钱一包的软装红金龙或是阿诗玛、红塔山。但是天光哪里会想到自己白沙烟都抽不起,这还是前一阵子和王亦斌卖了那一百多斤油茶才让手头活泛点。想到这里,赖天阳脸有点发烧,自己干的这事难道就是正道?说出来,说不定弟弟天光都看不起自己。

“天光,哥也劝不了你,你自己注意点,别仗着自己有一身功夫就逞能,有些时候,该示弱的时候还是要示弱。我可是听说这个派出所的所长是个自幼习武的武术行家。”赖天阳不希望自己的兄弟栽在这深山里。

“那个所长啊,我和他交过手,如果不是惧怕他手里有枪,他未必占得了上风!再说这石牛镇藏在这幕阜深山,是个山高皇帝远的地方,现在阳山一带到处是煤矿,那些煤老板一个个肥得流油,老子认定在这里混了。”天光眼里灼灼发光。

“天光,我可是听说那个黎小牛要来这里当所长了,这黎家你可得当心点!”买了烟回来的菊子在一旁说出了自己的担心。

“黎小牛可不是个善茬啊,他可曾是省公安系统拿过散打冠军的主。”赖天阳接过菊子话茬说。

“哥,怕他做甚,我们赖家人也是不好惹的!那晚上,就他黎小牛,还有刑警二中队那几个人,也想去抓我,哼!他们这些警察心里都怕着哩,一个个惜命得很,哪里比得了武警。我是谁?我是赖天光!”赖天光这一夜就睡在菊子的理发店里。

第二天,赖天光离开的时候留下了两千元钱和一张便条:哥,这点钱留给你们,主要是想你带嫂子去大医院瞧瞧病,早点给我生个大侄子,弟天光。

天光,哥哥一定生个儿子,我一诺千金!看到便条和钱,赖天阳眼都潮湿了,他暗暗下了决心。

赖天阳劝不了弟弟,今天见到黎小牛,心又悬了起来,他不知道,他们这几个人是不是进山抓捕天光的,他虽然已经喝高了,但想硬劝几杯,好让他们今天进不了山,然后自己再设法找到天光,让他避避风头。

由于天色已经渐暗下来,耿卫彪已经醉成了一堆烂泥,左嘉嘉和黎小牛见状只好放弃了进山的计划。他们把耿卫彪扶上了车,回了朝阳镇。

客人渐渐散去,只剩下山茶中学的老师们,由于明天不上课,许多老师又聚在一起开始搓起麻将打起扑克来。上官致远不抽烟也不嗜酒,自觉无趣,抬眼四望,他的眼睛又落在堂屋墙壁上的那篇文章上发起呆来,手里拿着那两本书《求索漫笔》和《王朔文集》,这是他今天最大的收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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