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陶也道:“这么说来，这是太上皇下的命令了？”

宋杳道:“兴许吧。”

南陶似乎有些为难，宋杳道:“既然太上皇都这样说了，我也没有理由继续逃下去了，而且就算这次成功了，还不知道下次什么时候又要这样提心吊胆了。”

“五年时间已经足够了，我也不想总是这样战战兢兢了，也该好好地将这件事情解决了。”

南陶道:“既然是太上皇的命令，我也没有违抗的道理，那我吃完饭就出发吧。”

宋杳点头道:“嗯。”

宋林胥也道:“那我是不是可以见我爹了？”

宋杳一愣，宋林胥又道:“我其实有些想见他，听爷爷说，我和他长得很像，我还不知道哪里像呢，如果能见到的话，我一定要好好地看一眼，看看我们到底像不像。”

南陶摇了摇头道:“你完全不知道你爹是怎么厉害的人啊，你不要被他吓到就好了。”

“才不会呢。”宋林胥反驳道，“我才没有娘亲那么胆小。”

宋杳又好气又好笑，半晌才道:“不知道他看见你会是怎样的表情，不过既然你这么想见他，我也不好再阻止了，你已经五岁了，有选择自己有没有爹的权力了。”

经过一路的颠簸，到了宫门口的时候，已经是第二日的破晓了，天还没能彻底亮起来，然而宫门口已经有人等着了。

宋杳下了马车，看着这个曾经无比熟悉的地方，不知名的情绪让她一时有些难以招架。

傅青朝着她走来，昏暗的光线下，宋杳看见他难以言喻的表情，很久，傅青才说:“皇上等了很久了，您…进去吧。”

宋杳犹豫半晌道:“对不起。”

傅青忽然吼道:“不是跟我说！你该道歉的人不是我！”

宋杳吓了一跳，她抱着宋林胥，有些蹒跚地跟在傅青后面，难堪得想哭。

良久，傅青才道:“你可真够狠的，五年了…五年了！”

他一拳砸在墙上，“你知道皇上这五年怎么过的吗？啊？”

宋杳低着头，一声不吭，也无话可说。

傅青带着她走得是偏路，基本不会遇见人的那种，宋杳隐约懂一点他的意思，但是却不明白为什么皇上要这么做。

让宋杳更没有想到的是，傅青竟然带着她七拐八拐地拐到了凤鸣宫，看着和之前一般无二的凤鸣宫，宋杳惊讶之余，不由得有些唏嘘。

屋子里的灯还亮着，有人影坐在桌前，宋杳看着那个人影看了好半晌，才听见傅青道:“进去吧，皇上已经等了两日了。”

宋杳有些讶异，傅青又说:“皇上基本每晚都会来凤鸣宫，尽管后宫各个娘娘颇有微词，但是他仍旧千古不变，无论什么日子都会来这里看看。”

宋杳轻声道:“既然这样，为什么不早一点…”

“他已经后悔了。”傅青叹一口气，又重复道:“进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