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思许久，方敏抬起了头，平静而认真的看向陆源。

“我觉得，文明历史便是天。”

平静无波的陆源听到这个回答，眼神终于一个波动，升起几抹喜色。他听过了太多太多的答案，方敏的回答新奇中带着荒谬。但不可否认，这的确是一种意外的收获和惊喜。

他淡淡一笑，继续问道：“方老师，何以见得？”

方敏知道陆源有些惊喜，但自己不可得意忘形。深吸了口气，她继续说道：“天之大、人类无法窥测全部；天之高，人类无法初摸顶峰。这文明历史同样如此，有过去有现在有将来，时时刻刻都在变化。我等凡人，既无法触摸到、也无法改变之，只能成为这文明历史中的一叶扁舟，独零沉浮。

既如此，努力绽放自己的短暂一生，违者文明历史添砖加瓦，便足够了。”

声音刚落，全场响起雷鸣般的掌声，就连燕大的教授才子也不例外。

陆源亦是鼓掌，赞服的点了点头，笑道：“方老师果然博学精深，对天的领悟和认识，新奇中带着哲理，陆源佩服。”

他深深的鞠了一躬，表达出了自己的敬意。

方敏莞尔，如一朵含苞待放九万年，终于盛开的冰莲花，美到了极致。

“那我的回答，对否？”

所有人都提足了精神，忘却了那丰厚的承诺，抛掉了吃饭的念头。这一刻，他们只想听到陆源的回答，是对是错。

唯有一人，目光不在会台之上，他正低头按着手机。

是白小白，给柳颜发送了一条短信过去。

众目睽睽之下，陆源并未回答，只是轻轻摇了摇头，眼中闪过一丝歉意。

方敏自热会意，失望的笑了笑，转身离开了。临海理工大的全体师生轰然感慨，连方老师的回答都不对，自己又能说出多么深奥的见解？

寂静了许久，连掉根针似乎都能清晰的听见。

没有人再上台，似乎都已没了信心。

傅立校长脸色有些难看，倒不是对师生们失望，而是对陆源问题深奥的佩服。

转眼，10分钟过去，终于有一中文系的女学生站了起来，镇定的朝台上走了去。全体师生沉寂的心再次跟着一跳，升起了一抹希望。

但很快，这抹希望就被再次扼杀，女学生的回答仍然不对。

虽然不对，但却激起了学生和老师们的热情和斗志，越来越多的人鼓起勇气站到了台上，抒发自己对“天”的看法和见解。

错错错、全都是错！

始终没有正确答案，理工大的师生们都有些怒气了，纷纷议论这陆源是不是故意耍人，故意否定答案的。但看燕大闫校长和高材教授们同样难看的脸色，他们豁然明白，原来真的是不对。

渐渐，陆源自己都有些叹气，一直以来坚持寻找的答案，似乎根本没有答案。他有些灰心沮丧，觉得自己是不是真的如别人所说，有精神病？

这时，又一个学生起身朝会台走了过来。

偌大的会堂，刹那间沸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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