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情书骚动(2 / 2)
当我思考著与希儿小姐有关的事情时,猛然将想起的一个问题脱口说出。
「那个,请问……『女神祭』是什么呢?」
虽然以时机而言有点晚,但我还是小心翼翼地把出现在信中的这个陌生词汇问了出口。
「也对,既然你没听过『挽歌祭』,不知道也很正常。」韦尔夫明白我缺乏这类常识,于是便娓娓道来。
「『女神祭』是与『挽歌祭』成对举办的『两大祭』之一。」
「『两大祭』?」
「嗯,简单说就是『挽歌祭』会令市内变得死气沉沉;为了一扫这种沉重的气氛,于是让这两个祭典成对举办。」
在我反问后,换成莉莉代为解答。
「接在后面举办的『女神祭』,原则上等同于丰收祭,也就是庆祝丰收的祭典。」
「那么,会取名为『女神祭』是因为……」
「没错,这里的女神就是指掌管丰饶的众神。而祭典本身也会以这群女神为中心来举办。」
欧拉丽目前正值秋季。
我来到这座都市已过了六个月,春天长出的嫩芽已在这段期间成长茁壮,炎炎夏日也随之消失,正值准备迎向收获的时期。「女神祭」是由掌管丰饶的女神们主导开场仪式,让所有市民一同分享包含谷物在内刚收成的所有农作物。
在我出生的故乡也一样,大家总十分期待这类庆祝收成的活动。
「我也同样并未亲眼看过……不过根据昔日姊妹们和宾客们的转述,好像真的非常热闹。听说还能品尝到各种香甜的水果呢。」
「正如春姬大人所言,这个祭典著实值得一看。尽管在下随著建御雷大人他们来到欧拉丽只有短短两年,不过会场内绚烂夺目,的确够格称为大陆的祭典。」
春姬小姐露出腼腆的笑容,今天与我一同轮到负责准备晚餐的命小姐则喝著味噌汤,同时回忆起与祭典有关的种种情景。
在悼念英雄和冒险者们、缅怀完过去后,透过庆祝丰收以让世人坚信能迎向光明的未来。
这就是由挽歌祭与女神祭所组成的「两大祭」。
原来如此,听起来颇有说服力。
「包含『两大祭』在内,欧拉丽著名的节庆有圣夜祭、怪物祭、伟业之日、神月祭……当然除此之外还有其他庆典,但差不多就是这样。」
莉莉用她那小小的指头清点著各种主要节庆,替这个话题做出总结。
在得知何谓女神祭之后,我开始感到有些期待。听说继挽歌祭之后的女神祭是在六天后举办,我不禁兴奋地想像著到时会看见怎样的光景。
但为了迎接这场祭典,自己也非得面对这封信不可……
「……啊~贝尔?这个邀约,你打算如何答覆呢……?」
神仙在询问我时,露出莫名坐立难安的样子。
我明白这样有些失礼,但终究没能立刻回答,我拿起信重新再看一遍。
这封信的内容极短,是个乾脆俐落到让人觉得何必穷紧张的邀请。
再加上我不曾看过希儿小姐的字迹,甚至有种这只是一场梦的感觉。
虽然信上写说是约会,但我怀疑只是陪她去添购酒吧需要的食材,说穿了就是邀我去帮忙搬东西。
平日总是十分温柔,而且有点喜欢恶作剧的希儿小姐,或许这次也是为了捉弄人才寄信给我……
(……不对,总觉得不是这样。)
希儿小姐若想捉弄人,只需等我去酒吧找她即可。这才称得上是一如往常。
总觉得比起华丽的词藻,像这样没有多加修饰的话语,反而更能感受到希儿小姐的心意。
尽管我依旧很纳闷为何是【芙蕾雅眷族】的团员帮忙送信……却认为不能把这封信当成是玩笑话。
「唔、嗯~~……」
能感受到脸颊开始发烫。
我满脸通红地发出呻吟。
(──呜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贝尔脸红了~~~~~~~~~!?可恶,早知道我也趁著女神祭赶紧邀请贝尔啦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注视著少年的赫斯缇雅在心中发出惨叫。
因为听说挽歌祭期间发生了太多事,觉得过段时间才适合邀请贝尔去约会,打算趁著祭典加班打工的赫斯缇雅,忍不住咒骂自己过于松懈而铸下大错。
(贝尔大人似乎十分烦恼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要不是赫斯缇雅女神在一旁碍事,莉莉早就先去邀请贝尔大人一起参加女神祭了啦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侧眼偷看少年的莉莉,不禁双手抱头仰天懊恼。
早已策划好要趁机邀请少年去约会的策士,恨透了没能当机立断的自己和碍事的主神。
(在祭典上幽会,从早到晚缠绵在一起谈情说爱,最后还共度春宵──呜、呜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贝尔大人将和希儿大人生下多达七个孩子吗!?)
多次用眼角余光窥视少年的春姬,则是羞涩到整张脸红通通的。
由于被大姐头灌输了多余的知识,曾是娼妇的狐人将少女套入自身那充满成人情节的妄想之中,导致她害臊得不停扭动身子。
(在下得好好向希儿大人学习,主动去邀请建御雷大人才行……!)
(我也该去邀请赫菲斯托丝大人……不行,我尚未达到至高的境界,现在没空跟人谈情说爱……)
命与韦尔夫都双手环胸,闭目沉思。
以希儿的行动为契机,考虑主动邀请心仪的天神去约会的两人,彻底无视发出「呜哇啊啊啊啊」、「唔啊啊啊啊」以及「呜啊啊啊啊」等痛苦叫声的幼女神和两位少女。
持续注视著手中信纸的贝尔,也同样没注意到周围的状况。
酒吧的看板娘寄来的一封信,把【赫斯缇雅眷族】推入了混沌的漩涡之中。
「……我决定明天去见希儿小姐,当面把事情说清楚。」
脸上燥热尚未散去的贝尔,最终得出上述结论。
「咦~!?希儿,你邀请了冒险者小弟一起去参加女神祭!?」
现在已是夜幕低垂的深夜。
位于西侧主要大道上的「丰饶的女主人」,自空房间里突然传出一阵惊呼。
「嘘~露诺娃,你太大声了。会吵醒梅伊她们喔。」
面对大惊失色的人族服务生,衣服脱到一半的希儿竖起食指贴在自己的嘴唇上。
此时酒吧已经打烊,少女们正在更衣。
不仅是希儿与露诺娃,还有猫人阿妮雅和可萝伊以及身为精灵的琉都纷纷脱掉身上的嫩叶色制服。至于她们以外的其他工作人员早已回到位于别栋的寝室,因操劳的工作而彷佛失了魂似地睡死在床上。
「喵喵!?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喵!?是什么意思喵!?」
「就是希儿要跟冒险者小弟去约会啦!笨猫!」
「唔喔喔喔喔~!!希儿终于决定要去倒追少年喵~!而且干劲十足到要趁著女神祭一起约会!啊~少年那令人垂涎已久的小屁屁就要被人抢走啦~!!」
原本一脸疲惫不堪的阿妮雅、露诺娃跟可萝伊都如鱼得水似地闹成一团。其中又以可萝伊特别兴奋。她此刻是一丝不挂,宛若跳起艳舞般不断扭动她那穠纤合度的曼妙身材和细长的尾巴,呼吸也变得十分急促。
希儿利用脱下的围裙遮住胸部,先是对可萝伊翻了个白眼,然后对著她的尾巴赏了一掌。
「…………」
可萝伊发出「哎哟!!」的惨叫声,抱住发疼的尾巴蹦蹦跳跳逃往房间角落。反观扣子解到一半的琉,就这么愣在原地毫无反应。
相较于在一旁起哄的其他同事,唯独她出现不同的反应。
她瞪大自己的天蓝色眼眸,目不转睛注视著拥有淡灰色秀发的少女。
「……希、希儿……你是何时提出邀约的?」
「那个,我写了一封信……请熟人代为送去【赫斯缇雅眷族】的大本营。」
对于勉强把问题从口中挤出的琉,希儿像是想掩饰心中的羞涩般笑著回答。
琉暂时说不出话来。
尽管已听希儿亲口说过,不过当事实摆在眼前,琉仍大受动摇到目瞪口呆。
「所以那封信是请人代为转交喵?总觉得很不像是你的作风喵!」
「为什么不亲手把信交给他呢?」
解开扣子导致制服领口大开的阿妮雅,展现她那比想像中更丰满的胸部探出身子表达意见。脱下黑丝袜随手一扔的露诺娃也纳闷地提出质疑。
「这个嘛~……」
希儿罕见地露出尴尬的神情,那头淡灰色秀发随著动作轻轻摇曳。
接著她轻轻一笑。
「因为现在去见贝尔先生,总觉得我会一如往常那样捉弄他……贝尔先生也会放松地露出笑容…………到时就没办法与他进行一场真正的约会。」
这是少女发自心底的真心话。
而且她的表情是既甜美又羞涩,对同事们来说前所未见。
看著希儿脸上的腼腆笑容,阿妮雅与露诺娃在感受到她的真心后,不由得面面相觑。
下一秒,两人同时发出笑声。
「呜喵~!我已经明白希儿的心意喵!」
「看来你终于下定决心了!那我也会支持你的!」
「阿妮雅、露诺娃,谢谢你们。那,我有件事想拜托你们,如果贝尔先生来酒吧找我,可以请你们谎称我不在吗?要是现在见到他的话,那个……」
「交给猫们喵!猫们一定会设法把那个白发脑袋赶跑喵!到时就说酒吧目前禁止男性入内,看猫洒盐把他驱离喵!」
「我看你根本没搞懂自己在讲什么吧,蠢猫。」
瞧阿妮雅干劲十足地握紧粉拳,众人以她为中心相互笑闹。
望著纷纷为自己打气的露诺娃等人,希儿露出灿烂的笑容。
「……」
琉停下动作,注视著这一幕。
精确地说,是茫然地望著露出羞涩笑容的希儿。
「……就这么任由事情发展下去真的好喵?」
唯独可萝伊注意到琉的异状。
面对一反平日不正经的态度,悄悄提出这个问题的可萝伊,琉这才终于回过神来。
「我、我……」
琉确实想说些什么,却始终支支吾吾地无法把话接下去。
接著她低下头,眼神落向地面,这才终于从喉咙挤出声音。
「……真是个蠢问题。希儿一直以来都喜欢著贝尔,我也早已知道这件事,全面支持她。配得上希儿的人只有贝尔…………配得上贝尔的人,也只有希儿。」
琉比平常更为多话,而且为了避免声音中断,她使出浑身解数,将整句话一口气说完。
可是她没能掩饰好暗藏于言语中的种种情感。
「贝尔……吗……」
可萝伊低语著。
低语重复著琉对少年不同于以往的称呼方式。
她稍稍眯起双眼,换上一如以往的态度。
「那就希望你别为今日的决定感到后悔喵~」
可萝伊换好衣服后,挥了挥手,只身一人先行离开更衣室。
独留在原地的琉,仍低头看著地板。
「……」
拥有淡灰色眼眸的少女,其实早就注意到精灵的异状。
但她不发一语,默默将目光移开。
在夜幕的笼罩下,尽管欧拉丽被誉为不夜城,今天的情况仍有别于以往。
原因就在于挽歌祭。
若是哀悼英雄与冒险者的祭典一结束就马上嬉闹享乐,人们也会觉得不太好意思。纵然众神并不在意,不过死亡和失去亲友对下界居民而言,仍是必须严肃看待的大事。
因此挽歌祭之后的一段时间──具体来说就是直到「两大祭」的女神祭开始之前,市民在享乐时都会比平常克制。这并非管理机构有明令限制,纯粹是迷宫都市特有的一种习俗。
也不知总爱在酒吧喝一杯的冒险者们是否会介意市区内的氛围,或者生性粗暴的他们其实也很珍惜这段时光,这时都一反常态静静地喝著酒。毕竟没有任何人比他们更重视这段难得能与加入星辰的同行们一起举杯畅饮的美好时光。
当然也有所谓的例外,又被称为「都市宪兵」的【迦尼萨眷族】唯独在这段期间可以享受片刻的安宁。
平常总被泛滥的魔石灯光盖过的点点繁星,这天也显得格外鲜明。
高挂于夜空中的一轮明月,恍若无风的大海般静静俯瞰著都市。
不过──
「接下来召开紧急会议。」
有一群人彷佛无视街上的气氛,脸色凝重地在这股严肃低沉的号召之下聚集在此。
地点是都市内的第五区。
几乎算是闹区中心。
以四面高墙与外界切割开来,明明位于欧拉丽内,却能看见原野的这片区域就叫做「战场原野」。
正是被誉为都市最强派系•【芙蕾雅眷族】的大本营。
原野中央有一栋豪宅,团长奥它将派系内的「最强战力」都召集来屋内的「圆桌厅」举办紧急会议。
「找我们过来想干么?奥它,可别又跟上次一样只是为了狗屁鸟事喔。」
派系内的第一级冒险者们无一缺席,坐在圆桌边的其中一名猫人男性目光犀利地望著奥它。
该名猫人的身高只有区区一百六十C左右,不过他的语气和眼神都充满压迫感,即便是颇有实力的冒险者也会被吓得瑟瑟发抖。一切言行举止都具有攻击性的他名为艾伦•傅洛摩,称号为【女神之战车】。
身为派系副团长的他,就算面对团长,依旧摆出一副杀气腾腾的态度。
「你的脸色比以往更凝重喔,奥它。」
「意思是有什么充分的理由将我们召集过来吧?」
「难道终于决定要和【洛基眷族】一决雌雄了吗?」
「还是女神又有什么率性而为的决定吗?」
容貌几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四胞胎小人族,分别以毫无一丝不同的嗓音开口说话。
理当身为最弱种族小人族,实力却高达Lv•5的他们,就是大名鼎鼎的贾里巴四兄弟。
从长男依序是阿尔弗利克、杜华林、贝尔林跟格尔,他们的称号【炎金四战士】令同行闻之色变。
「哼哼……女神的祭典即将到来,丰饶的盛宴即将开始,看来这场聚会是为决战前夕增色的血之喝采……苍天为之崩塌,大地为之撼动,此身便是吾主的守护者。哼,哼哼哼……!」
从贾里巴四兄弟对面传来一段内容彷佛摘自神话,乍听之下邪气逼人的话语。
这号人物是在欧拉丽境内相当罕见的黑精灵。
他有著褐色的皮肤,以及银中带紫的头发。刻意用浏海遮住右眼,扬起嘴角露出一抹邪笑的那副模样,诸神见了肯定会异口同声说出「中二病辛苦了」这个感想。
「闭嘴,赫格尼,听你说话只是在浪费时间。」
相较于黑精灵算是较为普遍的精灵──身为白精灵的另一名男子措辞毒辣地拋出这句话。
相貌和身为黑精灵的同胞一样出众,拥有一头足以媲美女性的金色秀发,以及白皙的细嫩肌肤。那双眼睛呈现宛如璀璨宝石般的珊瑚红色。在那张说是受神眷顾也不为过的俏脸上戴著一副眼镜,彻底展现出他的知性美。
这两人分别叫做赫格尼•拉格纳尔与赫定•瑟兰德。
事实上不愿被人误认为是一对搭档的他们,都是拥有压倒性实力的「魔法剑士」。
「之所以会召集你们,理由自然只有一个。」
奥它先是环视自家那一位位个性过度鲜明的第一级冒险者们,完全不卖关子,开门见山地切入主题。
他缓缓地、状似十分沉重地开口。
「那位大人…………确切说来是希儿大人,决定邀请贝尔•克朗尼去约会。」
即使听见粗犷的武人说出「约会」二字,在场也没有任何人开口吐槽。
反倒是接连有好几个人猛然从座位上起身。
身材矮小的小人族四兄弟更是直接站到了椅子上。
「这是怎么回事?奥它。」
「你说希儿大人跟那只『兔崽子』吗?」
「这句话听得我是一头雾水。」
「给我解释得清楚点!」
「我接获首席侍女的报告,说希儿大人邀请贝尔一起参加这次的女神祭。而且这个邀请并非儿戏,是认真的。」
面对贾里巴四兄弟接连不断的发言,奥它以制式化的口吻进行说明。
四胞胎小人族闻言,又一次露出大受打击的表情。
「竟然有、这种事……」
「你说并非儿戏……是认真的?」
「而且是一起去参加女神祭?」
「等等,在这种情况下,『护卫』该怎么办?」
听完四胞胎的提问后,奥它继续给予答覆。
「自然是兵分二路。」
在场众人听到这里,立刻明白了今晚为何要召开紧急会议。
「得趁现在分配好众人于女神祭上的职务。」
──「女神」和「女孩」的护卫分别由谁来担任。
奥它以充满威严的语调这么说。
现场所有人皆露出理解的表情之际,赫格尼率先开口。
「我等主神也掌管丰饶,到时必定会现身于这偌大都市的中心……如此一来就得同时考量宿命之女的安危……不过吾已有必胜妙计能一解此后顾之忧……哼,哼哼哼。」
「你在胡说啥啊?笨蛋。」
「说人话啦,笨蛋。」
「这个老爱穷紧张的阴险精灵。」
「翻译一下,赫定。你是这个笨蛋的翻译官吧。」
「我才不是这蠢货的保母。」
面对四胞胎的谩骂,金发白精灵淡然地回嘴。
「「「「少说废话,快点翻译。」」」」
赫定发出一声叹息,侧眼望向身旁的黑精灵。
「为了断绝永恒的混乱,把白兔当成祭品处理掉……!」
「他的意思是『为了省事,何不直接暗杀贝尔•克朗尼?』。」
「「「「少开玩笑了白痴杀了你喔。」」」」
贾里巴四兄弟听完赫定的解释后,异口同声地撂下狠话。
「贝尔•克朗尼是芙蕾雅女神看上的猎物!我们岂能擅作主张!」
「说白了我也不是不能理解你的心情啦!」
「我也曾经考虑过要暗中了结他!」
「但问题是他死掉的话,芙蕾雅女神肯定会非常伤心!」
一心只为主神而活的小人族们纷纷大声斥责。
当其他兄弟破口大骂之际,身为长男的阿尔弗利克横眉竖眼地说出最为关键的事实。
「假如贝尔•克朗尼死掉的话,芙蕾雅女神恐怕会为了追随他的灵魂而一同回到天界喔!」
「咦!?不、不会吧!这怎么行……!?现现现现现现在该怎么办!?各位!!」
「「「「别突然露出本性!你这个孬种精灵给我去死啦!!」」」」
计画被人一语指出问题,赫格尼错愕得别说是一改平日的语气,甚至彻底乱了分寸。贾里巴四兄弟见状,气得又是一顿咒骂。
受到全欧拉丽敬畏的都市最大派阀,【芙蕾雅眷族】。
不过这群人因为过度效忠于主神,所以每当碰上与主神有关的事,就很容易失去冷静和谨慎的态度。
现场已闹成了一锅粥,会议本身根本扯不上严肃二字。
面对毫无进展的讨论──面对同伴们意料中的反应──奥它暂时不发一语。
待在位子上的赫定,再次发出重重的叹息。
「──无聊透顶。」
从座位上起身甩下这句话的人是艾伦。
他彷佛对这场会议以及「女孩」制造的「麻烦」都不屑一顾,转身准备离开圆桌厅。
「等等,艾伦,这场会议还没结束……」
「反正我负责保护的一直都是『女孩』,其他事情你们自己决定吧。」
──真叫人看了就烦。
艾伦甩下这句话之后,随即推开左右敞开的门扉,走出房间。
贾里巴四兄弟朝著我行我素的猫人背影发出咂嘴声,赫格尼则是不知所措地左右张望。
这一次,奥它宛如想忍住心中的苦闷般静静地闭起双眼。
「……」
在这当中──
唯独白精灵不同于其他人,就此深陷思绪的密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