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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另许后他悔了第71节(1 / 2)





  也只是撒气而已,不能撼动他半分。

  他的脸贴得很近,急促而灼热的气息扑打在她的面庞上,混乱地似乎丢失了理智。

  “你到底要做什么?”段简璧推不开他,也不再徒劳,泪珠盈眶望着他黑幽幽的眼睛。

  “你和那个男人有什么两样?”她控诉他。

  “你不是也信了段瑛娥么,你信她不会害你,你总觉得是我害你,你对我严刑逼供、屈打成招也不肯去怀疑她一丝一毫!你和那个逼死我阿娘的人有什么两样!”

  贺长霆身子一僵。

  他知道她怨他,可没想到怨气这么重。

  他和段七爷果真是一样的人么?

  “你恨我?”他盯着她的眼睛问。

  “是!我恨你!你感觉不到么?我不想要你的补偿,不想要你的照护,我不想和你有瓜葛!你不是我兄长,更不是我夫君!”

  她的隐忍终于像决堤的洪水,一泻千里,波涛汹涌地冲他席卷过去。

  她从来都是乖巧温和,上次这般情绪激烈,还是他下令责打符嬷嬷的时候。

  她是真的恨他。

  “恨我,会让你开心么?”他捻着她眼角的泪珠,语调平和,像在告诉她,若开心,那便恨他也无妨,他甘愿。

  段简璧不说话,眼泪不断落在他拇指上,被他轻轻捻着蕰散开来。

  “要怎样,才开心?”他明白她的性情,恨他并不能让她开心。

  “放我走。”她没有丝毫迟疑,看着他,每一个字都果决坚定。

  房内陷入沉默,只剩她偶尔地抽泣。

  良久,男人说:“好。”

  段简璧立即问:“说话算话?”

  她盯着他眼睛,满怀期待。

  贺长霆点头,拇指仍轻轻捻着她眼角泪痕,一匝又一匝,缠来绕去。

  “但是要到年后。”他说:“马上要过年了,我不想办丧事。”

  “年后何时?”段简璧要一个准确的日子。

  贺长霆默了会儿,黑幽幽的眼睛深深地定在她脸上,始终没有答复。

  “到底何时?”段简璧追问。

  又是一阵沉默后,贺长霆才道:“上元节后。”

  “一言为定。”

  贺长霆仍是点头。

  “放我下来。”段简璧挣了挣身子。

  贺长霆松手,段简璧径直回了内厢。

  他嘴唇动了动,有句话想问,又咽了回去。

  ···

  段简璧忙罢母亲迁葬的事,已是年关在即,又听闻段七爷在永宁寺落发为僧,彻底断了尘缘。

  她对这位父亲并无感情,听说此事后,心中也无波澜,但她要去问一问,当年构陷母亲一事,还有谁参与其中。

  段简璧说明来意,小沙弥领着她到了段七爷住的僧房。

  她叩门,听里头人问:“何人?”

  “我有事问你。”段简璧平静地说。

  房内很久没有答复,段简璧遂又当当叩门。

  “贫僧尘事已断,王妃娘娘不会得到答案的,请回吧。”

  房内人并无开门的意思,段简璧站了会儿,失望地叹口气,离开了,事情过去十三年了,改朝换代,只有段七爷最清楚其中真相,他既不肯说,她不知道还能问谁。

  僧房内,段七爷站在窗子旁,看着女儿落寞离开的背影,平静地捻着手中佛珠。

  待看不见女儿身影,他才转过身,望向茶案旁被蒙汗药放倒的孙璠。

  事情过去太久了,没有人能还给阿湘一个公道,他只能自己了断。

  他点燃孙璠的衣裳,站在旁边,一面看着火势越起越大,一面用帕子一遍遍擦拭匕首,帕子上浸的有药,悄无声息让人苟延残喘、生不如死的药。

  直到火势把孙璠整个吞灭,段七爷又在房内放了几处火,将一切易于燃烧的东西都点燃了,他才锁上门,揣起匕首,往汝南侯府去了。

  明日就是汝南侯嫁女的大喜日子,他要去恭贺一番。

  ···

  汝南侯府前厅,段七爷穿着朴素的僧衣,揣手而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