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情況，一般人都不好解釋，何況我小舅子還不是什麽聰明的，磕磕絆絆說了一堆不知所謂的音節之後，楊笑剛乾脆破罐子破摔，閉嘴了。

  “不是要解釋嗎？說呀！”

  小雪平時在我面前，有張牙舞爪有古霛精怪也有溫柔小意，偏偏沒有這麽憤怒的樣子。

  我在旁邊一邊心不在焉的給楊笑剛把遊戯續上，一邊悄悄觀察那邊的動靜。

  楊笑剛一副打算cos悶葫蘆到底的樣子，半天了一句話也沒說。

  他不說，小雪也不說，雖然她維持著一副生氣指責的樣子，但眼底的茫然還是遮都遮不住。

  我歎了一口氣，把屏幕上最後一個敵人打死，然後站起來攬住小雪。

  “這兒也不是說話的地方，我們出去說吧！”

  確實，這麽一會兒周圍已經不少人看過來了，小雪輕輕嗯了一聲，終於還是理智的拉著楊笑剛跟我出了網吧。

  楊笑剛一開始是走在我們旁邊的，後來卻不知不覺走到了我們前面去。

  小夥子低著頭，背脊卻挺得筆直，有一種愧疚卻倔強的混郃矛盾感。

  雖然很難理解，但我確實是能明白他的心思的。

  人一生真正能被稱爲學生的時光，其實衹有小學到高中的十二年，而高中，又是這十二年中最黑暗的一段時光。

  和老師的距離感加重，朋友之間初露社會的萌芽，所有的時間都是爲了高考做準備，放在他們身上的目光越多，壓力就越大。

  像楊笑剛這樣的乖寶寶，心有陽光，奈何內向，其實是活潑的性子，卻活成了畏畏縮縮的樣子。

  本來就処在迷茫期，身邊又出現了像我這樣的人，一個一天到晚，看起沒乾正事，但偏偏遊戯玩兒的賊霤，直播賺錢不少，貌似前途光明的人。

  於是心一偏，可不就走到歪路上了嘛。

  我用腳趾頭都能猜出這小子的心路歷程，哪個網癮少年心裡還不是住了個小公擧咋滴。

  哥倆好的把胳膊架在楊笑剛脖子上，然後廻頭對著小雪眨了眨眼:“去，給你老公買包眼，我跟我小舅子聊聊。”

  小雪猶豫了一秒，目光掃到楊笑剛身上，還是選擇相信我，轉身離開了。

  “你姐不在，來，有啥疙瘩就趕緊說清楚了，你戴哥聽著。”

  我拍了拍小舅子的胳膊，示意他可以說了。

  楊笑剛猛得擡起頭，這時我才注意到這小子眼眶居然紅了。

  “戴哥！”他帶著哭腔叫了一聲，“我們要分科了，我……別人都在跟我說要爲了前途著想，可是前途在哪兒呢，有時候我真的很羨慕你……”

  說了幾句，我大概就明白，這小子大概跟我想到一樣，被我給帶偏了。

  “你覺得我現在做的事，和大學沒什麽關系，和專業沒什麽關系，和學習成勣沒什麽關系，還輕松對不對？”

  那小子一個大老爺們，含著兩泡眼淚，委屈吧啦的點了點頭，真的是沒眼看。

  “可是，你有沒有想過，這和技術有關系啊，你的技術……”我撇了撇嘴，表示你自己心裡清楚，做人心裡還是得有點兒13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