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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也没想太多,窝在江知禺的怀里点开了何越的消息。

  何越中气十足的声音霎时响起

  阿珩,你托我问的房子我帮你问好了!

  你之前搬出去,房东把你的东西收拾到了楼上的阁楼,现在你之前住的那个房间租出去了,那人和我一样,是长租,所以那个房间现在不能租给你。

  但是房东说了,还有一间小房间,挺干净的,如果你要的话他这两天就能帮你收拾出来,房租不变,我刚刚去看了,就住在我对面,你要不要看看照片?

  第一条语音出来沈珩就知道自己来不及关掉了,偏偏微信语音点开第一条以后下面的几条也是连起来一起播放的。

  江知禺抚摸他的动作停了下来,沈珩的身体有些僵硬,他慢慢放下手机,转去看江知禺的脸色。

  你在找房子?江知禺脸色有点难看,他皱眉盯着沈珩,本来温情脉脉的气氛消失得一干二净,语气中还带着硬冷的质问。

  沈珩心下觉得不妙,但事已至此,他也只得点了点头:之前本来想搬出去的,本来想我不能一直住你这里。

  为什么?江知禺心中有些烦躁。他原本正盘算着要把这间公寓送给沈珩,没想到沈珩正偷偷摸摸的背着他想要搬出去。

  沈珩犹豫的不知道如何开口。

  他总不能说是因为觉得江知禺性格太过锋利,长久的亲密接触下来会让他觉得是一种沉重到难受的负担。他知道以江知禺的脾气,以上的任意一点,说出来都能让他勃然大怒。

  况且这两天下来,他已经有点动摇搬走的想法了。和江知禺一起住一直是让他觉得很幸福的事情,没想到他还没来得及告诉何越自己不想搬了,那边他都帮自己找好了房子,还偏偏发了过来,偏偏是语音,偏偏

  偏偏让江知禺听见了。

  跟我住哪里委屈你了?嗯?见沈珩不愿开口,江知禺又不耐烦的皱了皱眉,他之前打算对沈珩态度尽量好一点,所以现在在努力克制着语气中的情绪。

  没有,没有委屈。沈珩垂下睫毛,有点难过:搬家是之前的想法,现在已经不想搬了。

  之前?江知禺打量着沈珩的表情,看他也不像是在说谎骗自己。

  再回忆一下,他便明白了,沈珩口中的之前大概就是前两天在酒店的时候,自己过去找他,结果把他给吓坏了的那次。

  那两天沈珩对他的态度也很奇怪,异于平常的冷淡,直到自己受伤进了医院,沈珩的态度才慢慢恢复成了和以前一样的乖顺。

  他在心内嗤笑了一声,不知道沈珩从哪里学来的这些歪门邪道,光是闹闹脾气还不行,还学会了用搬出去来威胁自己。

  要不是这条歪打正着的微信语音,他还不知道沈珩心里居然存了这么多不为他知的小心思。

  虽然看起来幼稚,又不知好歹,但是好赖没存什么坏心,所以江知禺即便有些厌烦他的这些小伎俩,也没有再开口说他什么。

  这次先不跟你计较了。

  江知禺慢条斯理的说完,伸手掐住了沈珩的下巴。

  沈珩本来还因为江知禺这样容易松口的态度而有些怔愣,下一刻,江知禺就在他的目光中,仰头将杯中剩余的威士忌一饮而尽,不由分说的便吻了上来。

  40度的酒对江知禺来说就是饮料,算不上什么,但沈珩很少喝酒,这样猝不及防的被渡进一口刺激的辛辣液体,舌根尝到苦涩味道的瞬间,被江知禺按着喉咙被迫猛地咽了下去,呛得他眼泪一瞬间都被逼了出来。

  唇舌相撞,酒精吞咽下去时带着热烫的烧灼感滑进胃里,沈珩的眼角泛起湿润的水光,但他的嘴唇被堵着,只能发出唔唔的闷哼声。脖颈细嫩的皮肤攀上红晕,潮红的绯色蔓延到了耳边及脸颊,他却难受的几乎要喘不过气来。

  江知禺终于在沈珩几近无法呼吸的时候放开了他的嘴唇,临离开前,有意用牙齿下力咬了口他的唇角。

  那地方的皮肤本就被磨得又薄又红,被他重重的咬上去,几乎是瞬间,沈珩就感觉到了一阵刺痛,紧接着嘴角便一凉,同时尝到了一丝咸涩的血腥味。

  他无暇顾及破了皮的唇畔,胸口急促地起伏,一手按在胸前,努力的大口呼吸着得来不易的新鲜空气。

  刚刚有几个瞬间他差点以为自己要窒息了,但是江知禺压在他的身上,身后是柔软的沙发座椅,他想反抗却毫无还手之力。

  沈珩眼角的泪水还没干,像是一支被摧折蹂躏,散发着颓靡气质的玫瑰,色泽暗红艳丽,却更想让人采撷下来细致的欣赏品尝。

  知错了吗?江知禺完整以暇的靠在沙发上,打量着被自己捉弄完后沈珩狼狈的模样,这让他心内格外愉悦,对于沈珩拿要搬出去这件事来威胁他的不满也抛在了一边。

  知道了咳。沈珩开口便咳嗽了两声,酒精的刺激还未在他胸口完全消失,他现在唇齿之间都是刚刚那口酒弥漫的桔皮香味,但味道是苦的,包裹着些许的甜,味道于他而言并不算好。

  他心有余悸的偏头看了一眼桌上那瓶外表棕橙的威士忌酒瓶。

  江知禺注意到了他的目光,用掌心轻拍了几下沈珩的脸,调笑道:喝上瘾了?还要不要?

  不要。沈珩忙摇头,别开了目光,拉住了江知禺想去摸酒瓶的手。

  江知禺的动作停住,侧头看着沈珩这样依赖他的模样,心情极好的笑了起来。

  第16章

  沈珩嘴角被咬破皮的那一块,在处理完血渍后就看不出什么了,只有喝水吃饭牵扯到的时候会突然的刺痛一下。

  第二天江知禺很早便去上班了,沈珩自己坐地铁去了律所。

  秦书易手头的案子很多,沈珩之前跟了几件,他便有意想让沈珩休息休息,毕竟还是新人,这样跟着自己高强度的工作,他担心沈珩受不了。

  所以在沈珩一大早去给他送材料的时候,他只是给他布置了点简单的检索任务和文书撰写,虽然简单,但有点杂,还专门嘱咐了,让他一周之后再交给自己。

  沈珩心思聪明灵巧,自然听得出来秦书易话中是什么意思,也就欣然接受了他布置的任务。

  中午吃饭的时候,何越托着餐盘,和沈珩并肩站在一起排队。他俩凑得很近,何越探头去看今天有哪些菜式,伸长脖子瞧了半天也没看到,只得放弃,转头的时候看了眼沈珩,他眯着眼打量了一下,又仔细端详了两秒。

  看什么呢?沈珩在众目睽睽之下被他这样盯着,感觉有些奇怪,便开口问道。

  你嘴破了?何越的语气中带着疑问:我怎么感觉你这里他用手指了指自己的嘴角:有伤口。

  何越是出了名的眼睛厉害,沈珩无奈的笑了笑:是啊,最近风大,天太干了,嘴角不小心裂了个口子。

  你也不能仗着自己脸好看就不好好保养啊。何越摇摇头,一脸的痛心疾首:我那儿还有几瓶刚买的凡士林,屈臣氏打折买二送一,一会回去我给你拿一瓶。

  好啊。沈珩笑了起来。

  他俩站在人群中排着队,中午的楼下餐厅前后左右都是人,由于沈珩在身边的原因,何越难得尝到了一把不会被人挤来挤去的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