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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牧星海凑过去嗅了嗅阮尘身上的味道,阮尘睡前用温水简单擦洗了一下。他闻不出什么,好像没有味道,又好像有阮尘的味道,难以描述,就是干净的感觉,但闻着闻着,又开始不对劲了。

  明明他想好要让彼此的关系在精神恋爱上更近一步,可身体总不听话。

  牧星海尴尬。

  一动不动。

  甚至在心底背起佛经,试图清心寡欲下来。

  阮尘在他怀里转了个身,朝向他,问:这下怎么办?你带了套子吗?

  牧星海:

  他难以启齿地说:带了。

  阮尘:唔。

  可有可无。

  牧星海心跳如擂鼓,脸烧烫:你不用在意,我说过我是想和你谈恋爱,今天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的。

  说完,牧星海艰难地放开臂膀,打算回到另一床分开的被子里。

  刚一动弹。

  阮尘马上贴过来。

  这还是阮尘第一次对他如此主动。

  牧星海喉结滚动,问:你想做吗?

  阮尘答:不想。

  牧星海既懊恼又焦急,那这算什么意思呢?

  阮尘却说:但我想你抱着我。

  牧星海只得继续抱着他。

  真是度秒如年。

  牧星海在心底数秒,他坚持了两分钟,便快速地破功了。他现在隐约明白为什么阮尘不拒绝男人。

  谁能抵得住这样的诱惑呢?阮尘最脆弱的心弦正缠绕在他指尖。

  他可挟此对这个男人为所欲为。

  阮尘嘴上说不要,但一定什么都会照做的。

  他也确实没拒绝。

  第15章 低烧15

  开过第一次口讲家事之后,第二次、第三次就变得更简单了。

  阮尘记得自己曾在一本书上看过一道理论,说不应当在你喜欢的人面前展露太多丑态,这会让对方觉得你姿态难看,反而将人推远。

  但,反正他没有想讨牧星海的喜欢。

  正好把牧星海当成垃圾桶。

  就当是交换了。

  牧星海想做,他就陪一下;他想宣泄负能量,牧星海就给他听着。

  挺痛快的。

  他不需要同情怜悯,也不需要解决帮助,只是想说出来而已。

  他说了很多,也陪牧星海做了好几回,心情好的时候,牧星海提出一些新花样,他也照做了。远离了人类社会,来到了渺无人烟的山林,他的廉耻心下降许多。

  像是迟来多年的叛逆期在蠢蠢欲动。

  他自暴自弃地想,反正大概再过几个月牧星海就出国了,不出意外,这是他平生唯一一次跟男人疯狂鬼混。

  爽完这次就拉倒。

  牧星海为公平起见,也跟阮尘说了自己的往事。

  阮尘多不耐烦听,多听几句,他就会心生嫉妒,最近牧星海格外伏低做小,他不知不觉间得寸进尺,有时还会忍不住嘲讽牧星海两句:你可真是个小少爷。

  是吗?我并不想听你交女朋友的事。

  我有点困,你刚才说到哪里了啊?

  他觉得牧星海是上天的宠儿,在家有父母疼爱,在校是风云人物,在感情路上无往不胜、桃花不断,以他会来事的性格和优异的成绩,将来工作肯定也不差。

  跟他完全是相反的人生,像是男主光环加身。

  要是牧星海不是这样熠熠生辉,他也不会虚荣心发作,默认了跟他的不正经关系。

  仅止于身、体。

  他并不想跟牧星海再更多地深入精神地交流,反正牧星海也只是一时冲动罢了。难道不是吗?说要跟他谈恋爱,他才信了几秒,就又变了卦。

  回头想想,也是他傻,为什么要相信一个情场高手的话啊?

  牧星海当然也发现了阮尘的心不在焉。

  他对阮尘的世界充满兴趣,恨不得快点占据进去,可阮尘对他毫无感想。

  忽远忽近,若即若离。

  有时他感觉关系亲密了些,因为阮尘还会在他面前说些任性锐利的话,不再是如个面团子一样,任人揉圆搓扁。

  然后到某一日。

  阮尘突然说:对了。后天我得回家了。

  牧星海傻眼:这么快?

  阮尘冷静通知他:嗯,我妈妈让我回家给侄子补习,而且,还有论文得写,不能再继续胡闹下去了。都已经一星期了。

  牧星海从未觉得一星期这样短过。

  可惜,他在床上有一些话语权,但在床下没有。

  于是,牧星海看着阮尘整理行李,心急如焚,又无可奈何,只好说:那我送你回去。

  上山的路不好开车,下山更不好开。

  坡度太斜,还九曲十八弯,牧星海开得小心翼翼。

  离开山区,前往阮尘生父母家,有一段路正在修,无比泥泞,把他的车溅上好多泥点子,弄得脏污不堪。他这辆车一开到村子里,就算不认识牌子,大家也能瞧出来很昂贵。

  他家去年刚盖起来一栋四层小楼,车就停在院子外面。

  牧星海下车速度比他这个回家的人要快,飞快地说:我帮你搬行李。

  殷勤的像个酒店侍者。

  家里人见到动静,下楼来看。

  阮尘看到妈妈走过来,她长得很慈祥,脸上饱经风霜,眼角嘴边都有深深皱纹,笑脸迎人地说:尘尘回来了啊。这是谁呀?你朋友吗?还是第一次看你带朋友回来呢。

  牧星海讨乖地打招呼:阿姨好。

  阮尘看妈妈眼睛都亮了,他心下感叹,牧星海这天生讨人喜欢的本事真是没法学的。

  然后莫名其妙的,牧星海就进了他们家家门。

  妈妈聊起来说还有另一条好路,不会溅到泥。阮尘不由地为自己竟然不熟悉回家的路而尴尬了一下。

  妈妈建议牧星海不如洗个车再走。

  牧星海从善如流,转头问阮尘能不能留宿一晚。

  阮尘顿时觉得他就像是自己带回家炫耀的一件奢侈品。

  出于几分虚荣心,他还是答应下来。

  其实阮尘回家并不会被冷落,相反,还受到热烈招待,妈妈特地为他做一整桌好菜,见面以后一直在关心他。但不自然,很僵硬,像是演员到位,必须开始拍亲情戏了。

  阮尘不是好演员,他不冷不热地应和,觉得自己格格不入。

  其实依然只是个被盛情招待的客人而已,跟牧星海没什么区别,甚至他还不如牧星海,起码是宾主尽欢,他只会搞得大家冷场。

  晚上睡一个房间。

  牧星海问:这是你的房间吗?

  阮尘说:不是,是招待客人的客房,我平时又不回来,给我弄房间空着多浪费。

  牧星海愣了下,脱口而出:就算不回来也得给孩子一个房间吧?而且你不是说盖房子你也给了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