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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2 / 2)


  有个暗恋他许久的女生王彤有天喝了点酒跑来找琥珀,仗着酒胆撒泼,让琥珀趁早滚开。

  琥珀原本想要解释,后来见王彤越说越过分,便改了主意,笑吟吟说:“还真是很抱歉,我们这辈子都会在一起,没有任何人能分开我们。”

  一辈子都是兄妹,当然不会分开。王彤气了个倒仰,恼羞成怒之下,指着琥珀的鼻子威胁道:“你以后小心点。”

  这事不知怎么被傅炤知道,当即就气势汹汹杀到了王彤班里。他这个人一向霸道,才不管什么怜香惜玉绅士风度,板着脸硬生生把王彤凶到哭。

  自此,大家才知道她和傅炤的关系。好的一面是,从此学校没人敢欺负她,坏的一面是,也没什么人敢追她。

  说也奇怪,别的女孩儿十五六岁都会情窦初开喜欢一个人,偏偏琥珀从来没有对谁动过心。即便十七岁那年第一面见到顾珣惊为天人,也未曾对他一见钟情。

  众人都想着她这样的大美人不知道情史多丰富多彩,其实大错特错,她的情史是张白纸,直到去年夏天才算是真真正正的添上第一笔。

  初恋开始的这么晚,说出去鬼都不信,更加不幸的是,还失败了……

  事后总结原因,她认为是自己的奇葩病症惹的祸,但许荏苒坚决不认可这个说法,认为她是在为自己的渣行为洗白。

  得不到好友的理解,多么的让人心塞。

  搬走之后,琥珀基本上每周还会回姑姑家住一晚,所以房间里的家具都是原样,只是书和电脑都带走了,没什么消遣。琥珀翻了一会儿手机,便到傅炤的房间,去拿几本书看。

  傅炤房间里因为东西很少,所以显得很干净,唯一凌乱的地方,就是他的书柜。满满当当的塞满了各种书籍杂志,乱七八糟搁在一起。琥珀这样的强迫症,看到这样混搭风格的书柜,简直是要崩溃的节奏。

  她必须要把所有的东西都放的整整齐齐,比如书柜,杂志放一起,书和书放一起,而且书本要按个头从低到高的次序,从左到右,依次摆放好。

  傅炤可没有这种习惯,总是看完了随手一插。高的矮的混在一起,看上去简直不能忍!

  琥珀整理好傅先生的书柜之后,抽出几本杂志,拿到自己房间里看。

  翻着翻着,她忽然一怔,目光牢牢定在一篇人物专访上。

  没想到他一向为人低调,竟然肯接受采访,更没想到的是,还居然放出了一张照片。这可真是石破天惊的头一回!

  琥珀把杂志拿近些,仔细端详他的照片。可惜,是个远距离的侧面照,只能看出身形挺拔,个子很高,容貌嘛,却是一个谜。

  正因为如此,这张照片显得格外有味道,充满了神秘的气息。一个颀长英挺的侧影,反而更勾起人的好奇心,更让人觉得意犹未尽,恨不得走进那张照片里,绕到他的面前,去看看他的相貌。放一张这样的照片,还不如不放,真是吊足了人的胃口!琥珀盯着这个侧影足足看了三分钟,咽了口口水,这才从照片上移开目光。

  至于文章的内容,她不用看,早已耳熟能详。

  “顾珣,毕业于国内一流大学建筑专业,毕业后进入国内知名建筑师事务所,两年后转行成为一家游戏公司的设计师,随后参加获得dw大赛一战成名,半年之后,成立星迹文化。公司发展迅速,业绩惊人……”

  虽然这些她早已烂熟于心,还是很认真的把文章从头到尾看了一遍,一字不落。浏览到最后,她不由又是一怔。他居然提到了择偶标准!这也是石破天惊的头一回!

  琥珀心里噗通噗通,又好奇又激动,竟然莫名其妙的生出一种想看又怕看的为难情绪,不过纠结了一会儿,她还是忍不住看了。

  他的择偶标准,很简单,只有一句话:“不在意外貌,关键是性格要好。最好不要是处女座。”

  琥珀注视着这一行简单的几乎不叫标准的择偶标准,缓缓做了几个深呼吸。

  果然还是不看的好。

  ☆、第3章

  傅炤从公司出来,时间还算早。空气难得一见的好,夜空有月有星。

  开往东郊的路,宽阔空旷。汽车一路奔驰,平素四十分钟的路程,一刻钟就到。一看二楼最东侧的一个屋子亮着灯,傅炤便知道琥珀今天回来了。

  他轻步上楼,走到东侧房间门口停下脚步。米白色房门虚掩着,留了巴掌宽的一条缝,刚好露出门边一盏月牙形的暖黄色壁灯。他扣起手指轻轻敲了两下,门里悄无声息,推开一看,房间里并没有人。

  他略一思忖,轻手轻脚上了顶楼。顶楼原先只是个晾衣服的地方,七年前,琥珀突然迷上种花,虎湘找人把顶楼弄成了一个玻璃花房。踏上最后几级阶梯时,一股淡淡的驱蚊液的香味扑面而来。

  这是个非常怕蚊子叮咬的人,皮肤敏感到蚊子叮一下就会起红色大包。

  顶楼没有开灯,从透明的玻璃屋顶,透下来微弱的月色和星光,照着高低错落的十几盆植物,郁郁葱葱长的极好。一个人影小猫似的侧卧在竹椅上,手里的手机屏幕发着亮光。

  琥珀正在看许荏苒发给她的一条微信,内容是胡兰成写给张爱玲的情书。

  “……不知你经常仰望天空的那个窗台,如今是何模样,如今是谁倚在窗边唱歌。”

  许荏苒说,你看这情书写的多美,就像是一碗清爽的酸汤面叶……自从主持“舌尖上的s市”之后,许荏苒的比喻句总是别有一番风味。

  “……我们整夜整夜地说话,才握着手,天就快亮了。”正看到这一句,啪的一声头顶上的灯突然亮了,还挺应景。

  傅炤好整以暇的等着琥珀吓得尖叫,或是从躺椅上滚下来。没想到她既没尖叫,也没滚下来,连头都没回,气定神闲的说:“傅炤,你这个吓人的把戏玩了十年,还没烦啊。”

  傅炤泄气,“你怎么知道是我?”

  “不用看,闻一下就知道了。”最近对男性气息敏感,熟人她一闻就知道是谁。

  “你是狗啊!”

  “呸,你才是狗。”琥珀转过脸,从躺椅上坐起来。

  傅炤站在一棵凤尾竹前,居高临下睨着她:“你在这儿喂蚊子?”

  琥珀指了指身旁的一个花盆,说:“我等着看昙花。”

  傅炤的目光落到竹椅旁的那个六角紫砂盆上,一只细长的花蕾从枝叶间伸出来,弯弯的翘起头。记得没错的话,这是她养的第七盆昙花,前六棵都已经香消玉殒。难得,这第七棵昙花是个属小强的,长到一米多高,枝叶丰盈,竟然没死。更难得的是,竟然还打了苞。

  傅炤不以为然的拨弄了一下花苞,“这样子今天能开?”

  “今晚一定会开。”琥珀兴奋的眨了眨眼睛:“我们打个赌吧?”

  傅炤一巴掌拍到她脑门上,凶巴巴道:“赌你个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