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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1 / 2)





  两位女官都是三十出头,跟她隔着一张桌子对坐。她们正襟危坐、神情谨肃,然后说起那种事来……说得特、别、细!

  可能因为这一直算是她们差事的一部分吧,二人还都学过点医的样子,十分正经地讲着那些……部分给她,雪梨听到一半就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不好的了!

  于是本来要说三天的事,两位女官只给她说了一天就不再来了——这个还要多谢白嬷嬷,白嬷嬷看她实在羞得不行就替她把人回了。

  然后,白嬷嬷寻了本书来给她。

  雪梨翻开一瞧……心里更不好了啊!!!

  书上各种衣冠不整、赤裸相对、缠绵悱恻、春色荡漾……

  有那么两页,甚至是有三个人的!

  雪梨本就是硬着头皮在看,翻到那里扫了一眼就惊呆了,她手足无措地看向白嬷嬷:“嬷嬷……”

  白嬷嬷走近了一瞧,红着脸把那那两页撕了:“咳,姑娘……这两页你不用管,不会的。”

  雪梨长松口气!

  其他的脸红归脸红,嫁人了总归是要有这一遭的,这个她懂;但要是让她和别人同时侍君……

  这个就太可怕了!

  雪梨把这些有的没的的羞赧事都在脑子里过了一遍,看看天色,已经黄昏了。

  用过晚膳后小歇片刻,如临大敌地先去沐浴更衣,然后坐在妆台前由着蜜枣给她通头发。这是白嬷嬷来了之后才有的规矩,说每天通个一二百下对头发好,她之前经常觉得不耐烦,通个五六十下就说“行了行了差不多了”。但今天,蜜枣给她梳完一百下放下了梳子,她还想扭头跟蜜枣说:能不能再来一回……

  雪梨强定心神,对着镜子缓了半天,叫了豆沙过来。

  “今天我……那什么,你知道的。”雪梨说得含含糊糊,还是脸红,豆沙也跟着她脸红。然后她继续说,“奶娘们在南边不方便,让她们挪到你们南院的南边吧。子娴说她去跟清夕听菡住,小全子我已经交代他去福贵那屋了。”

  至于阿杳,白嬷嬷说她今晚带她睡,另外祁氏也会留在白嬷嬷房里,不会出事。

  总之正院要空下来!一想到周围还有别人住就羞死了!

  哦,其实还剩个鱼香。

  雪梨走到房门口,看看趴在墙头上消食的鱼香,仰着头跟它说:“鱼香你……你今天乖乖睡外面哦!就在墙头上待着,别下来!”

  自从阿杳来了之后,就是她哄阿杳睡,原本总被她搁在榻上揉的鱼香睡到了床底下。

  今天她才不要床底下有个活物!

  就这样,把院子里安顿好了,雪梨束手束脚地躺在榻上,开始数着数傻等。

  .

  谢昭从容不迫地在紫宸殿里看了一下午的奏章,用晚膳用得也正常,等到去沐浴的时候,他心里忽地就不安稳了。

  一会儿就要去找她了。

  其实按理说,应该是传她来紫宸殿更合适的。她现在住的地方到底还是备给宫人的,他去那里,多少又要传出“屈尊”的话来。

  不过这是小事,议论什么的,总会有的。相比之下他更怕再给她换个她并不太熟悉的地方会让她太紧张。

  那个呆梨子,估计就算有尚寝局的女官去教过了,也不知她能搞明白多少,还是他这边主动注意点为好。

  沐浴之后又在殿里读了小半刻书,谢昭才朝着后头去了。

  院子里静悄悄的,两边几间屋子连灯都没燃。谢昭心下低笑,猜她这是把人都遣走了,便也吩咐随驾的众人都在院外候着,只叫近前的几个宫女宦官进了院。

  正屋北边,倒是灯火通明的。

  榻上的幔帐只放下了外面那层薄的,透过那层轻纱,他依稀能看到里面衾被铺开,人好像是侧躺着的,但看不见头也看不见脚,整个人都缩在被子里。

  他嗤笑着看着她在那儿当缩头乌龟,伸开双臂任由宫人上前帮他褪了外衣。

  她还真从头到尾都没下榻来跟他打个招呼,连个头都没露。这要是搁到后宫,从上到下都数一遍也没有敢这么迎驾的。

  “都出去吧。”更完了衣,他随口吩咐了一句,衔着笑走向床榻。

  房门阖上的声音传来时,雪梨才稍稍把被子揭开了点,露出两只眼睛望着他:“陛下……”

  谢昭眉头轻挑:“你在床中间睡着,让不让我上床了?”

  哦……

  雪梨就赶紧往里挪挪,大方地让了一半出来给他。

  谢昭却没有立刻上床,他笑看了她一会儿,转身走到桌边,再折回来时,手里多了两盅酒:“喏。”

  他递给她一杯,看她坐起来犹犹豫豫地不知要不要伸手接,“扑哧”一声就笑了:“你在怕什么?该不是尚寝局的女官把你教歪了,以为里头加什么东西了?”

  才、才没有呢……

  她是觉得自己酒量不济,这不是之前有过吐了他一身的经历吗!

  被他这么一笑她就赶紧把酒杯握住了,凑到面前嗅了嗅,还是问了一句:“后劲大吗?”

  “不大。是看你今天笄礼累着了,喝点这个能好好睡一觉。”他说罢仰首一饮而尽,雪梨喝了两口也喝完了。他便又把她手里的酒盅拿过去,往床头的案边一放……

  然后,他上床了。

  他以手支颐侧躺着瞧她,她还傻坐着,看了一会儿之后,他终于伸了伸手,就势要揽她。

  雪梨倒是没挣,身上有点僵地躺进他怀里,目光一划,就看到他中衣交领里的胸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