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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节(1 / 2)





  朝雾对楼骁说:“还是想说谢谢你。”

  楼骁躺着看房顶,嘴里仍然咬一根干草,散漫道:“再说这样的话,我可走了啊。”

  朝雾抿抿嘴唇,声音低低的,“那不说了。”

  楼骁笑了笑,抬手枕到头下,“明儿一早起来,我带你去吃碗热乎乎的豆腐脑,再带你去和州城,到了那里,咱们买辆马车,然后去浪迹天涯。”

  朝雾侧着身子,声音还是小小的,“不是浪迹天涯。”

  楼骁转头看向她,“陪你过日子。”

  夜色太深,其实看不清什么。

  朝雾扯扯身上的被子,脚往汤婆子边伸一伸。

  她有一件事没有告诉楼骁,目前也不知道该怎么说。谎还是要圆下去的,她说了自己全不记得以前的事了,那就不能突然说自己肚子里有孩子,说起来那就得没完没了。

  她想着,等找好地方安定下来,她抽时间去医馆看个大夫,借着机会再把这事告诉楼骁。到时楼骁愿不愿继续帮她,一样还是他的选择,她并不会强求。

  至于恩情,她会永远记在心里。

  而报答,她有银票。

  ***

  同一片夜空下,军营里。

  烛台上燃着白色的蜡烛,光线照亮大半帐篷。

  李知尧洗漱完上床,困意不是很重,便没吹床前的灯。他平躺片刻,闭上眼睛,眼前冷不丁浮现昨晚那个女人如惊弓之鸟一般抱着他腿的画面。

  向他求救,满脸的惊恐。

  便是那样狼狈,脸蛋依旧美得像画出来的一样。

  只一下,李知尧猛睁开眼睛。

  他面色冷冷,告诉自己皮囊都是假象。

  他睁开眼睛思想朝中的事,没有再去想朝雾。

  有些乏了便灭了灯,闭眼开始睡觉。

  而眼睛不闭还好,一闭上不消片刻,便又不受控制地想到那女人的各种样子——扑过来抱着他的腿、坐在魏川的马背上与他目光碰上、看他时害怕的眼神、在他怀里哭得满脸是泪拼死挣扎……

  想着想着,昨晚做过的事情突然又在他脑子里产生了别样的熟悉感,画面再是一闪,他下意识想起一个多月以前,在平宁王府的藏书楼里的那一次缠绵。

  那晚他是中了催-情迷香,在全黑不见五指的房间里与另一个被困的女人做了所有不该做的事。那个女人没有哭喊挣扎,因为她也中了迷香,可不知道为什么,感觉那么像。

  一明一暗的画面交替几次,李知尧又睁开眼睛。

  帐篷里一片黑暗,他掀开被子下床,点了灯喝了口茶,穿上衣服提上剑找魏川打架去了。

  魏川被他虐了一晚上,回到帐篷就骂娘。

  李知尧觉得尽兴了,提着剑回到自己的帐篷继续睡觉。夜里做了几个梦,结果早上起来记得的,又是和那女人有关的,以及藏书楼一晚缠绵的详细回顾。

  一早起来便心浮气躁,觉得手边缺个出火的女人。

  他洗漱好穿好衣服把魏川叫到跟前,直接对他说:“晚几日再回去,你再派人去找一下前晚那个女人,家址人口,查探好了回来告诉我。”

  魏川微愣,不知道他家王爷怎么一天一个主意,这会又变了。不过他也不敢多问,领下命来便去办事。到了帐篷外头抬手摸头,只觉得这事真他娘的让人腚疼。

  第12章

  魏川接下命令后,立马便派了人出去办这事。

  人手分了几路,有去附近和州城与温水镇找的,也有再去留云山山寨里找还未离开的老幼妇孺问话的。

  问了话追着行踪,找遍了和州城温水镇,找到了柳瑟,而后再找到楼骁的茅草屋,也没把人找到。最后在和州城外马贩子那里打听出来,确有容貌不俗的一男一女,买了马车走了。

  再问人往哪去了,便没人知道了。

  本来以为很好执行的任务,没想到会进行得这么不顺利。魏川顶着压力去向李知尧禀报,没遭到训斥责罚,只得来十分简单的一句:“继续找。”

  如今见过了柳瑟,再加上楼骁很轻松就从军营里把朝雾救走,魏川即便还没问出来楼骁的江湖身份,但也知道了这事不容易。就怕楼骁居无定所,那不知道要找到什么时候。

  人没有轻轻松松找到,李知尧也没有继续再在外面军营里呆着。几日后,他领兵启程回京,找人的任务却并没有收回,仍让领命的人继续找下去。

  他回到京城不多日,便是除夕。

  春节属一年里最大的节日,万民同庆,从正月初一到十五,宫中繁缛之事都不算少,许多都少不了李知尧,他也只得配合着忙碌起来。

  原当忙起来也就忘了那乱起的心思了,哪知却还是没有。也不知怎么,总是在夜深熄灯后想起怀里曾经拥有过的极致柔软。

  画面一明一暗。

  想多了便少不得心浮气躁。

  他本不是贪欲重的人,对男女之事鱼水之欢向来不大有所谓。若不是这样,府上也不会至今无一女眷,实在是不需要那些无趣的女人在自己面前碍眼。

  如今,这身子却像要开荤收不住刀一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