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

房间门声敲响，老怪物难得穿了一身整齐洁净的道袍，身上也清洗得很干净。看起来此刻居然真有几分仙风道骨得道高人的模样，他打开房门，看到是秦华海之后，说道：“你来了。”

“进去再说。”老怪物让到了一旁，往里面走去。

“坐。”他盘腿坐上床上，说道：“是不是有话要问我？”

“是。”秦华海点头，心头居然有几分沉重。他真不希望是眼前的这个老人伤害了那个女子，也伤害了自己，那怕他们是为自己好也不应该。

他措了一下词语，说道：“我想知道答案。”

“答案已经在你心中了。”老怪物指着他的胸口说道。

“为什么？为什么要用这么极端的方法？是为了师姐吗？”

“是。”老怪物说道：“我若不帮你决断，你永远也作不出抉择。现在这个结果不是更好吗？平心而论，我若是不把你和青青暂时分开，你以后又该怎么处置你师姐？”

秦华海顿时无言。是啊，若是范青青不离去，自己又该怎么去对待那个女人？秦华海不知道，那个女人也肯定不会去强求，可是难道就真的让她孤老一世，红颜黯然消淡，到老了，到死了，仍然是默默的一个人花谢花去？

有范青青在，秦华海便是永远都不会动她，有范青青在，他们之间始终都存在着一条隔阂，隔绝他们一辈子。难道真要为了治那稀罕的病，和她做几次夫妻便将她舍弃？难道真的……这一步棋，始终都是要去面对的，老怪物只是起到了一个加速作用而已。

“师姐她知道吗？”秦华海询问道。

“起初应该是不知道的，但是你能想到，她也能想到。那丫头不会比你笨。”老怪物感叹道。

秦华海再次沉吟，捏着拳头说道：“这对青青而言，太残忍了。”

这次轮到老怪物无言。

房间陷入了许久的沉默，秦华海说道：“除了这个呢？还有没有其他原因？”

“你心里知道。”老怪物说道：“你天生阳体，属烈火之性。暴怒烦躁入魔都可以快速加进你的功力。我若不快速帮你加进功力，以你那时候的身手，根本就没法应对接下来的这么多难题和战争。”

“这样也太委屈青青了。”秦华海虽然知道他说得在理，但是心头总觉得有些闷闷不快。可是眼前的老怪物毕竟是他师父，他即便是有什么事情做得过火了，秦华海总也不能真对他做什么。

等到秦华海走后，老怪物叹气道：“哎，你们两个做阿爸阿妈的倒是自在，我这个做师父的比你们做阿爸阿妈还要辛苦啊，有什么黑锅我都要帮你们背着。”

范青青和老妖婆都有些担心秦华海进去之后和会老怪物发生些什么，都在外面等着他。看到秦华海走出来之后，二女都走了过去。范青青跑得比较急，一把就走了上来，正要说话。就看到秦华海张开了双臂，将她一把紧紧的抱住。轻轻的抚摸着她的脑袋。

“发生了什么事？”范青青感受得到他情绪有些不稳定，心头也跟着他难过起来，轻声询问道。

秦华海将她抱得更紧，闻着她秀发飘出来的洗发水香味和体香以及香水味道，深深的呼吸了起来。

他低声在范青青耳衅说道：“委屈你了。”

“我不委屈。”范青青也抱得更紧了，说道：“你刚才进去干什么？”

“没干什么。”秦华海说道。

范青青喉咙鼓动，似有什么话要说，但是却什么都没有说。

……

秦华海原先是想先陪老妖婆范青青他们两天的，毕竟这段时间忙得一塌糊涂，三人都没有怎么相聚过了。不过眼下还有一大堆的事情等着他来处理，回来的第二天，梦一凡的电话便打过来了，约他午间过去他那里聚餐。

秦华海挂断电话，朝着老妖婆和隔离的范青青一笑，说道：“梦叔叔约我们过去一趟。你们过不过去？”

范青青去过几趟梦家，原本像这种事情她是必去的，但是老妖婆没有说话，她也不好说话。只是朝着老妖婆望了过去。

老妖婆明白她的意思，说道：“你们过去吧，我不想出去。”

“为什么？”秦华海来到她背后，轻声问道。他知道老妖婆性子冷淡，不喜欢在人前抛头露面，可是老是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啊，她总不能一辈子就活在阴暗下，不与人接触吧？

老妖婆摸了摸肚子，说道：“我不想出去。”

这句话回答了也等于是没有回答，秦华海也不强求，拉着范青青说道：“那我和青青出去了，你要买点儿什么吗？”

“不用。”老妖婆简洁的道。

秦华海在她脸上亲了一口，这才和范青青走了出去。范青青这段时间看样子和她相处得倒是挺和睦的，说道：“师姐，一会儿我给你带点东西回来。”

“嗯。”老妖婆点头。

二人走了出去，来到梦家之时，梦一凡他们已经在饭桌上摆满了饭菜了。

秦华海和范青青是在萧军的带领下走进去的，梦家虽然是大家族，可是却没有挤在一处。偌大的梦家大楼，其实只住了梦一凡一家几口而已。

饭桌上只坐了四个人，梦一凡，于思，还有上次和秦华海有过一面之缘的梦姗姗，另外还有一名男子身穿这一套工整的休闲服，眉宇之间居然是和于思有几分相似，看样子应该也是梦家的人。

梦姗姗气鼓鼓的，似乎是有什么人遭惹着了她一样，表情很是不爽。看到秦华海过来了，立即就哼了一声，说道：“这么大的牌子，要让我们一家人等你们两个吃饭，也不知道爹搞什么，无缘无故的帮他们散了这么多财产出去，让他帮我买辆法拉利就吱吱唔唔，死活都不肯……”

后面的话她不敢嘟囔得太过大声，但是秦华海耳朵比较尖，还是听到了。范青青一进来就被她嘟囔，心头觉得有些憋屈，捏着秦华海的手都不由得紧了一些。

梦一凡刚站起来，准备招呼秦华海二人入座，听了她的话立即就一拍桌面，怒道：“姗姗，赶紧给你秦大哥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