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亡国后我嫁给了泥腿子第123节(2 / 2)


  李鹜收回匕首,给了李鹊一个眼神,李鹊熟练地上手,将江姓商人从上到下摸了个遍,确认他身上并无危险后,江姓商人才得到短暂的自由。

  “你最好说话算话,否则——”李鹜说。

  江姓商人连连点头,额头覆满冷汗。

  “上车。”李鹜扬起下巴。

  江姓商人爬上马车,往身后的李鹜三人看了一眼,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裤裆里掏出了一把三寸多长的匕首,猛地扎进了阿黄的屁股里!

  阿黄吃痛,在大声嘶鸣中甩开蹄子飞奔了起来。车厢剧烈摇晃,车内的沈珠曦在一阵叮叮当当的声响里发出惊呼。

  李鹜勃然变色,想也不想地拔腿追了上去。

  “大哥!”李鹊叫道。

  李鹜头也不回。

  这下糟了!两条腿的哪里跑得过四条腿的?

  李鹊脸色一狠,啪地一巴掌甩上了自己的脸颊!

  他怎么就偏偏放过了裤裆呢?!

  第110章 “相公,你死得好惨啊……

  大黄马吃痛飞奔,整个马车都在强大的拉力下左摇右摆,咚咚哐哐的声音不断在车厢里响起,条凳撞来撞去,杯具器皿洒落的声音层出不穷。

  紧紧扣在马车边的商人看了一眼车后,那自称贾鸭的诗人,虽然跑不过四条腿的快马,但总是靠着抄捷径,翻路障,牢牢咬在道路尽头,每次商人以为彻底摆脱他了,他又会在下一刻冒出地平线。

  ……这他娘要是诗人,文人就不会被嘲笑手无缚鸡之力了!

  商人咬了咬牙,一把推门进了车厢。

  他手里染血的匕首让车里的女子脸上失了血色,商人恶狠狠道:“别轻举妄动,否则我现在就割了你的喉咙!说!你相公把银票藏哪儿了?!”

  “我、我不知道……”沈珠曦的后背紧贴在车壁上,惊慌地看着凶神恶煞的江姓商人。

  “你怎么会不知道?!别和我耍花样!”商人面露焦急,冰冷的匕首横上沈珠曦脖子,凉意透过皮肤,浸入骨血。沈珠曦甚至闻到了扑鼻而来的血腥味,是他匕首上的味道。

  有谁受伤了?李鹊,李鹍,还是李鹜?

  沈珠曦不敢去看匕首,颤抖着说:“我真的不知道,我相公嫌我花钱如流水,从不让我管钱……”

  江姓商人狠狠盯了她一会,似乎相信了她的说辞,发出恼恨的哼声,转身拿起她收拾得整整齐齐的几个包裹,粗暴抖开,让里面的东西全都落了出来。

  盥洗用品,私人衣物,甚至还有李鹜那不知道做什么的,一串系着稀奇古怪玩意的配饰——李鹜那件藏了银票的联珠对鸭纹锦衣自然也在其中。

  商人扑了上去,疯狂翻找起来。

  沈珠曦一边担心他找到银票,一边深恨自己今日没有戴李鹜磨的那根金簪,她在心里安抚自己一定要镇定,同时视线快速搜寻着马车里可用的东西。

  她的视线定在脚下的青瓷茶壶上,因为马车晃荡,茶壶落到了地上,茶水泼了一地。

  这一茶壶照着他的脑袋砸下去,有没有用?

  要是没把人砸晕,反而激怒了对方,那就得不偿失了。

  沈珠曦正在火速思考对策,商人忽然发出惊喜的叫声。他拿起李鹜的那件锦袍,一双大手在李鹜缝了暗层的地方捏来捏去,显然已经发现了什么。

  沈珠曦心里已经慌了,脸上却仍强装镇定,希望他并未发现暗层。然而怕什么来什么,商人朝她露出贪婪的笑容,手里捏着锦衣里的夹层,道:“你的女红手艺不错,要不是我见多识广,差点就被你骗了过去。”

  他干脆把身上溅着血的锦衣脱了下来,把李鹜的锦袍穿在了身上。

  做完这一切,他捏着腰间暗层里的银票,用全新的目光看着沈珠曦:“我改主意了,与其把你卖去勾栏,不如留你在我娘子的绣楼里做工。比起妓女,你应该也更喜欢当个绣娘吧?”

  沈珠曦害怕地看着他,双脚悄悄挪了挪,用裙摆挡住茶壶的身影。

  商人走出车厢,扒着车门看了眼依然穷追在小路尽头的贾姓诗人,在心里把他祖宗十八代骂了个遍。

  他决不能被那姓贾的狠人逮到,不然定然没有活命的机会。就算是玉石俱焚,他也必须拼上一把!

  商人狠了狠心,再次冲着马屁股插了一刀!

  阿黄发出痛苦的惨叫,拉着马车从小路狂奔进了山林。

  马车突然加速,拿着茶壶正要接近商人的沈珠曦被甩向车壁,手里的茶壶也滚了下来。

  “你还敢反抗?”商人沉下脸,一个虎扑按倒了沈珠曦。

  沈珠曦的后脑勺磕在坚硬的长凳上,疼得眼泪都出来了,但她不敢喊疼,也不敢让泪水模糊视线。她瞪大眼睛,拼命反抗着按住她双手的江姓商人。

  “你就死心吧,等我……”商人话没说完,忽然一声惨叫。

  沈珠曦一膝盖狠狠撞上他的要害!

  “沈呆瓜,要是万一遇上危险,老子又不在,记住,往这儿死踢死踹,把你护屁股纸的劲儿拿出来。就是项羽在世,也敌不住这儿的一脚。”

  饥荒流浪时,李鹜说过的话在她脑海里响了起来。

  她没有想过,真的会有用上的一天。

  就像李鹜说的那样,不需要什么力气,却又比什么力气都管用。

  那被她撞了要害的商人,满脸痛苦,脸色刷地白了。沈珠曦没费什么力气就把他一脚踢开了。

  阿黄如脱缰野马在山林里横冲直撞,车厢不时撞上树木,磕上石头,不一会,原本完整的车厢就被掀了车顶,少了车铃车灯,车厢下的车轮也哐当哐当地大响着,像是下一刻就要带着马车一起散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