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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婆说的都对第47节(2 / 2)


  “地头蛇,爹是那边公安局的领导,你说呢?”

  还真是,她坏了人家的好事。这么说起来,若要王家明面上同意她,起码看得见的好处不能比吴洁少。她便笑道,“文远找我,亏了。”

  欧阳又发言了,“男人找老婆算是亏赚?他要是个有本事的,能靠老婆吗?姐放心,我也不让你吃亏。”

  “谢谢,我和文远自行处理。”齐芦拒绝了,王文远和欧阳北还真不一样。欧阳几乎没有过家庭的温暖,但王文远明显是有期待的。

  齐芦关了手机,看看窗外,天已经黑了,然而还没开饭。

  奶奶坐在屋檐下的躺椅上发呆,妈妈和王文波在堂屋清点许多年的老账本,王文远和父亲被族里的老人拉出去商量事了。难得清闲的时间,她便和伍苇她们闲聊起来。

  可堂屋内的气氛却绝不轻松。

  王文波奇怪道,“妈,怎么突然想起来盘账了?”

  王妈妈看他一眼,“算算家里还有多少钱,欠了多少债,还能撑多久。”

  不是早就算清楚了吗?

  王文波腹诽,妈妈再精细不过的人,每年年中和年终都会整理家里的财务状况。最大宗的收入是爸爸的工资和每个月的收租,但人情耗费巨大,收入几乎只够送礼和自家生活。老房子破败得不成样,他坚持在没完全塌掉前修复一遍,家里虽然支持但拿不出来钱来,因此都是从王文远手里抠。

  王文波和母亲不愿意王文远吃亏太多,逼着王爸爸和族老商量,想把老房子和铺面的事情整清楚。因此目前隔了俩院子出去,一则做祭拜用,一则做管委会,负责收租和日常维护开销。然而亲戚们见他们要开始玩真格,而且儿子长大心多了,因此也着急起来,也就有了今儿这一场。

  她见大儿子不搭话,“老实讲,你觉得齐芦怎么样?”

  “很好啊。”他回答。

  答案显然不令她满意,只摇头。

  “妈,你要不喜欢,怎么让人家来家里?现在人家来了,又说不好,这样不好吧?”他宽慰道,“我觉得她和弟弟挺配的。最重要的是大气,我回回从文远手里抠钱出来,人一句话都没吭过。”

  还没进门,哪里能对男人的钱发言?

  王妈妈有点遗憾地看大儿子,从小因为体弱所以保护得很好,再加上天性善良,他的眼睛里几乎看不到人不好的地方。纵然族内人多,纠纷多,房子和铺面的情况复杂,他也道,“房子和铺面是要收回来,但人家确实生活困难,也不能让人没着落。”

  她当时听说便气笑了,难不成几乎个人白用了,临走还送一份大礼?

  “文远小时候挺听话的,就这几年越来越不听了。你爸经常说心野了收不回来,不该让他去海城读大学;就算读了也不该让他在外面上班。现在这架势,他怕是回不来了。要是再找个主意大的媳妇,更没指望了。”

  王文波欲言又止。

  “哎,你说,到底是文远胆儿肥,还是齐芦胆儿肥?”王妈妈盯着儿子问。

  王文波心抖了一下,这是什么意思?妈妈和他向来有话直说,可没这样试探过?难道说是那事儿被发现了?他顿时脸胀得通红,有些想逃避道,“我出去透口气。”

  王妈妈见他那样,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她轻轻拍了拍桌面,“回来。”

  他不敢动了。

  “坐下。”

  他坐下,吞了吞口水。

  她从账本里摸出一张半残的纸钱来,“这是什么东西,给我解释清楚?”

  他这瞥了一眼,满头大汗。

  “怎么回事?不是你看着他写的吗?搞的什么玩意呢?仪式没办,证没领,也没入族谱,先搞这一套?这是把我和你爸放哪儿了?这事谁弄的?文远还是齐芦?是不是还有你?”

  王文波十分冤枉,想开口解释,然而解释便意味着推脱。他还真不是那种小人,半晌没吐出一个字来,急得不行了。

  “看样子你确实是知道的伐?”王妈妈痛心疾首,“混账东西,伙着外人来骗我。之前黄那么多次相亲是不是你搞的鬼?不愿结婚,不想生娃,连抱养也不要,知不知道你爸在干啥?他都去好几家看了娃,你们俩兄弟再不抓紧,就真过继了!我这辛苦三十年,为的都是什么?”

  “你逼着我把文远的婚事提前,他咬死了非齐芦不要,都这样了我还能不把人请家里来?家里一烂摊子,她自己看了心里有数。总之,嫁进来就得解决问题。”她又拍了一下桌子,“可这是什么?两人是不是悄没声把证领了?文远的主意还是她的?不,文远从小听话,干不出来这是,都是——”

  他瞠目结舌,小心道,“妈,人齐芦看起来斯斯文文的,哪儿能——”

  “斯文?”王妈妈一想起在四海被怼的话就糟心,斯文个屁。

  “反正都这样了,不如就认了呗?”王文波苦劝。

  “不行。”王妈妈看着他,“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他们真干出来先领证的事了?”

  王文波暗叫糟糕,被妈试探出来了,更想跑了。

  王妈妈丧着脸,“还真是?你个混账,这样大的事情跟着他们胡闹?居然不告诉我?”

  他挨了几下揍,虽然不重但也不轻。只好道,“这是人家的自由——”

  “呸,什么自由?”她用力拍了下桌子。

  王文波抖了一下,不嘴倔了,道,“反正都已经这样了,难不成让他们离吗?还是说告诉老爸,让老爸来处理?可家里就这烂摊子,我反正只想把房子修复好,别的都不爱管。什么结婚生娃跟我没关系,你们把人弄散了,把文远弄火了,他跑路了咋办?”

  问题很现实,但他说得戳心,王妈妈怒其不争地看着他。如此,王文波便晓得她肯定是不要告诉爸爸的,心略放了放,很自觉地帮弟弟被了个黑锅,“妈,要没事我就出去了啊。”

  “站住。”她呵道。

  “干嘛?”

  “我知道他们领证的事,不准说出去。”王妈妈恶狠狠地看着他,“你要说了,我立马把之前相的那姑娘给你弄回来过日子。”

  王文波被吓到了,再三思虑。妈妈和爸爸感情还算不错,但爸爸是个维护老规矩的老古板;妈妈大面上很贤惠很听爸爸的话,但是私下维护儿子更多。父母之间的分歧是一个觉得自家儿子不成就过继,一个不管自家如何自己的房产绝对不能便宜的外人。在这个成面上讲,妈妈有不得不接受齐芦的基础,但她又肯定想搞到更多的承诺。

  如此,他心也定了。这门婚事稳稳当当,只是细节有点差池。

  想明白后,他点头,“行,你和他们谈妥之前我肯定不说。”

  王妈气愤地看着他,“养儿子有什么用?一个贴心的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