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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妹每天都病怏怏第55节(2 / 2)


  侍女茫然摇头。

  李轻婵想了一想,放下书册过去了,细声问:“姨母怎么了?”

  “没事。”平阳公主压着火气让她一边看书去。

  李轻婵没走开,看她不想说也没接着问,瞟了瞟一旁垂首立着的欣姑姑,站在一旁给平阳公主磨起了墨。

  因为平阳公主方才发了火,这会儿没人敢出声,书房里静悄悄的。

  李轻婵伤寒才有好转,站了会儿就乏了,左看右看,见平阳公主没注意自己,悄悄伸着脚尖去勾一旁的椅子。

  勾是勾到了,就是椅子滑动时擦着地面发出一阵刺耳的声音,在静谧的房间里简直如雷声响在耳侧。

  平阳公主抬眼看着那僵硬着身子一脸心虚的姑娘,简直要被气笑了,“偷摸个什么,说不让你坐着了吗?”

  李轻婵讪讪地拖过椅子,停了一下,把椅子往她身旁拖,紧挨着她坐下了,问:“姨母还在准备老夫人寿宴啊?”

  “嗯,还有年节要走动的礼单,都得看一看。”

  其实这些都是府中管事与三夫人打点好的,最终递到她手里过一遍而已。平阳公主瞅着那礼单上有几个她看不上的,一个个全都给划掉了。

  “要过年了啊……”李轻婵算了算时间,觉得过得可真快,竟然就要到年关了。

  算着日子,冯梦皎与秦升都已经成亲了。

  她整日昏昏沉沉,把这事给忘记了……可就算还记着,隔着这么远,她也做不了什么。

  李轻婵在心中暗暗记着,年后冯梦皎来了京中要重新给她补贺礼,然后忽然又记起公主府管事太监说过的,平阳公主与钟慕期可能得进宫去守岁。

  她心里忽然有点不是滋味,到时候他们都走了,那就自己一个人了。

  以前在姑苏的时候,虽然不喜,但那也是一家人在一起守岁的,她还从未一个人守过,也不知道到时候是在公主府还是在侯府,亦或者是别的什么地方……

  “今年得在侯府过,这边人多事情又琐碎,尽是些找麻烦的人,你快点把身子养好,到时候让你表哥带你出去走走,省得遭闷气……”

  平阳公主说着说着就见李轻婵又笑弯了眼,奇怪道:“笑什么?”

  李轻婵不说话,只是又亲昵地往她跟前凑。

  “莫名其妙。”平阳公主抱怨了一句,任由她搂着胳膊了,继续去看礼单。

  没一会儿,外面侍女道:“二夫人前来求见。”

  李轻婵闲暇时听府中侍女说过,二夫人膝下仅有两个儿子,全都早夭了,之后再也没有过子女。

  许是没有亲骨肉的原因,她对二老爷妻妾的子女一视同仁,从未有过偏颇,对别的什么事情也都不争不抢,存在感很低。

  这会儿来找平阳公主肯定是有事,李轻婵琢磨了下,觉得她多半是为了钟西钿的事情来的。

  马上老夫人要过寿了,这钟九小姐还被平阳公主关着,说出去也不大好听。

  更何况她当时只是说了些难听的话,并没有动手,也根本没气得自己吐血,都是自己与表哥陷害她的。

  李轻婵觉得这惩罚已经够了,趁着二夫人还没进来,对着平阳公主道:“把她放出来吧姨母,我又没出什么事。”

  “吐血了还叫没事?”平阳公主瞪了她一眼,冲侍女道,“带阿婵出去透透气,整日闷在屋子里像什么样子!”

  李轻婵被侍女簇拥着出去了,在书房门口碰见了二夫人。

  二夫人不管是衣着还是神情,都十分灰暗木讷,对着行礼的李轻婵微一点头,错身进了屋里。

  李轻婵又往昨日的水榭去了,拿鱼食逗着锦鲤,听侍女道:“水面寒气重,小姐别离得太近了,再跟昨日那样晕倒,奴婢们该挨罚了。”

  “啊……”李轻婵拖着长长的嗓音,低头去看自己的脚尖,确认鞋子好好地穿在脚上,道,“不会的。”

  但她今日装扮得很漂亮,不想再生了病,便离了美人靠,坐到小桌旁吃起了糕点。

  边小口吃着边问:“我表哥……嗯……他去哪了啊?”

  怕侍女多想,她补充道:“方才姨母说让他多带我出去走走的。”

  “今日是去了宫中,该快回来了。”

  李轻婵便等着了,她吃了糕点用帕子擦了手,坐在水榭里看了会儿书。

  等听见下人喊世子的时候第一时间不是去看钟慕期,而是往美人靠依去,俯身朝水面看。

  碧波水面被锦鲤溅起细波,她仔细辨别了下,看见眉心花钿依旧显眼,想来妆面还是十分漂亮的,这才若无其事地站起来,理了理裙子,扶着亭柱朝来人看去。

  她那么站着,身姿玲珑,耳边碎发被风吹落,抚上眼尾下的花钿,平添了淡淡的妩媚。

  等钟慕期走近了,她下了一层台阶,踩在第二层上就与他一样高了,而后抬着欲说还休的双眸,羞答答喊道:“表哥。”

  钟慕期远远就看见了个娉婷婀娜的姑娘,当下听着她甜腻的声音,视线落在了她水润红艳的唇上。

  精神状态好,又上了妆,她可比平日娇俏太多了。

  钟慕期回忆着那唇上的柔软甜美,上前一步,轻声道:“阿婵今日真是光彩照人。”

  李轻婵等的就是他的夸赞,红霞飞上脸颊,慢吞吞引他在水榭中坐下。

  让侍女离得稍远一些,她低声道:“表哥,让姨母把钟西钿放出来吧,已经关了好几日了,她肯定不敢再找我的麻烦了。”

  “再说她本来就是被诬陷的。”这一句话她说的更小声了。

  钟慕期目光再次从她开合的唇上扫过,双目微沉,同样低声道:“我帮你放她出来,回头母亲知道了,该怪罪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