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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四章 怀孕被知卫道士讨伐(2 / 2)


“具体为何我不清楚,多半他想弄垮你们苏家,垄断整个京城的医药生意,你该知道的,他对什么都不上心,唯独醉心于赚钱和扩大经营,如今他虽然富可敌国,但是野心却更大,你苏家保宁堂在京城赫赫有名,他能不要?”

“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她抬起头,端着最后一份冷静,不想让自己看上去太过狼狈。

“问吧!”

秦烟呷一粒葡萄,态度冷蔑:“问。”

“你为何要自杀?”

吃着葡萄秦烟眉心蹙了紧,随后冷笑道:“呵,因为承少不喜欢我,我不甘心,不过许绣忆,你真以为承少爱你?我早就说过,对你他不过是一时新鲜,你是生了几分姿色,你也颇有才华,但是你仔细想想,如果他真喜欢你,会如此不惜一切毁你心血?他为了得到你们保宁堂的生意,连你也可以瞒着可以骗着可以不顾你的感受,许绣忆,你比我好的到哪里去?”

一番话,一阵阵扎在许绣忆的心窝子上。

是,秦烟说的没错,无论安承少是何故要对付苏家,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在她和毁了苏家之间,他选中了毁了苏家。

记的曾经他问过,绣忆你可不可以放手苏家。

她本没有放心上,以为他是怕她做生意吃亏或者劳心劳力,如今,她总算明白了。

在她和苏家之间,他也曾经有过为难。

但是最后,依旧选择了不顾一切的对付苏家,对付--她。

她不知道她是怎么从秦府出来的,只知道秦烟送了她到门口,嘲讽了一句:“他就算爱你,你也不可能成为他的全世界,利益和你,他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利益。就算他许诺给你什么,也只是介于你能放弃一切顺着他的基础上,他才会兑现那些许诺。他不爱我,但是一点也不妨碍我对他的了解。”

浑浑噩噩的回家,浑浑噩噩的过了一日,浑浑噩噩噩入了夜吃了晚膳,浑浑噩噩上床睡觉。

秦烟的话她本来只信了三分,但是当试探了尉淑芬又去了秦烟那一趟后,她已然明白。

利益和爱情,他想鱼和熊掌兼得,但是如果不能兼得,他会保护犹豫的选择利益。

他唯独对她的仁慈的,是想方设法的瞒着她,不叫她知道他对她所做的那些残忍。

躺在床上,手放在小腹上,小腹微微坠疼,就像是那孩子也知道她此刻的伤心一般。

整个孩子,原本虽然来的不是时候,但她却还是欣喜,可是如今呢?

利益,她,孩子,是1+1=1,还是,就算是她和孩子加一起,也根本敌不过他对财富的热衷?

这样过了一夜,她睡睡醒醒无数次,早上起来腰肢酸软,头昏脑胀,她以为是妊娠反应,坚持着起来。

苏家那四奶奶陆羽儿吃了早膳就过来找她,因为这段姻缘是许绣忆成全的,又加之两人都是官家小姐,是以和许绣忆格外亲厚,拉着许绣忆要去逛街。

许绣忆拗不过她,只得同她一道上街。

她心里头其实清楚,这陆羽儿说要逛街,无非是想去街上显摆一番,她三十五岁的人,吃了一颗二十光景的嫩草,还是生相俊朗的小后生,她能不骄傲。

原本就是个虚荣心膨胀的人,这次做了苏锦郁的夫人,这虚荣心更是膨胀到不出去显摆一番不痛快的地步。

穿红戴绿,她打扮的俗艳,许绣忆一袭藕色长裙,略施脂粉,就散因为身子不适脸色有些苍白,依旧是将边上这朵喇叭花给比到了十万八千里外头去。

偏生那陆羽儿自我感觉良好,一路上看到大家对她的窃窃私语,都觉得是在妒嫉羡慕她,拉着许绣忆的手小声道:“你看这些人,都妒嫉我呢,我和你说绣忆,锦郁花心归花心,但是小弟弟一个,还是很听我话的,那天我发一顿脾气,他又喝的死醉给我看, 第二日早上我气着要回娘家,哄了我半天,呵呵。”

许绣忆真想说,哄你不过时因为苏锦郁那猪脑子还不至于猪到彻底,知道你回了娘家苏家户部是不会放过他,所以才赶紧的赔笑脸赔不是的。

生米都煮成了熟,户部的亲苏锦郁怎么敢退,也就只能哑巴吃黄连了。

自然许绣忆也就是腹诽一番,真正是不会说的,反还添油加醋:“羽儿你好手段,我家那位四爷素来桀骜,看来遇见你,就是遇见克星了,女人啊,最大的本事就是把自己的男人管的服服帖帖的,咳咳,咳咳咳……”

她说完,咳嗽了两句,身子滚烫的,头也昏昏沉沉的,如果不是陆羽儿和她挽着手,她恐怕都要跌倒了。

陆羽儿却像是没听见她咳嗽似的,拽着她到一边小摊上,看见了一条红绿相间的发带,高兴的放开许绣忆的手往头上比划,边比划边喋喋不休的和许绣忆说苏锦郁是怎么哄她的。

许绣忆只觉得耳边嗡嗡嗡嗡的作响,头一阵阵的疼,身子一阵阵的发烫,然后,眼前的陆羽儿有了重影,渐渐的那重影开始变黑,她眼皮一沉,靠着小摊斜斜的倒了下去。

陆羽儿这才发觉她生了病,瞧着许绣忆面色一片滚烫粉红,呼吸急促,陆羽儿慌了神,大叫起来:“来人呢,救命啊,来人呢,救命啊。”

少卿,有人从人堆里出来,陆羽儿也不及仔细看,见有人出来,就以为是来帮忙的,忙是拽住人家衣角:“公子,救救我家三嫂吧。”

“她怎么了?”

冰冷没有温度的声音,陆羽儿抬头看去,只觉眼前的人几分眼熟,似曾相识,此刻她慌的乱了神,一时也想不起来,只是忙道:“早上出来还好好的,忽然晕倒了,公子,救救她吧。”

苏锦艺正在去保安堂的路上,恰遇见许绣忆昏迷倒地,本想弃之不顾,不过心里头生了一计,若是他保安堂的人救了保宁堂的当家的,那于保安堂来说,名声上必有帮助。

于是,他蹲了下来,抹了许绣忆的脉搏,一抹之下,大为震惊,不过少卿,脸上露出了一抹邪恶的笑意,故意装作脱口而出的样子:“这怀了孩子怎么还出来乱走,不对,我三弟早没了,那我三弟妹……”

他这样一叫,陆羽儿才记起来婚礼她撤掉盖头见过站在苏家老太太身后的苏家二爷,不正是眼前这位。

听到苏锦艺的“无心之言”,她也大为震惊。

“二爷,你别看错了啊,三嫂她怎么可能,呸呸呸,你胡说,谁都知道你和二嫂不睦。”

苏锦艺站起身,装作一脸愤怒:“四弟妹,我苏锦艺岂是这样的人,算了,家丑不可外扬,当我胡说,先送她回保宁堂。”

他这又一句气急败坏的“无心之言”,他说是“当”他胡说,旁人听在耳朵里,自然不是胡说这么简单了。

许绣忆匆匆被送到了保宁堂,只是一个下午的光景,京城已传遍了苏家三奶奶怀孕了的消息。

街头巷尾人人都在猜测苏家三奶奶这是和谁偷了情,谁都知道苏家三爷早就没了,若是按着苏家三爷没了的日子算,苏家三奶奶那之前怀的身孕,如今肚子也该显出来了。

可是这苏家三奶奶的肚子还是平平的,腹中孩子,看来不过一月左右,所以谁都清楚,这个孩子,就是苏家三奶奶耐不住寂寞落的野种。

一时间,许绣忆名声坏遍全城,人人口诛笔伐,甚至有所谓的道德分子,说要将许绣忆移交管办浸猪笼淹死。

而许绣忆,自从醒来后,就一直躺在医馆,苏锦业守着她,面色沉重。

“绣忆,你告诉大哥,这孩子到底是谁的?”

许绣忆闭上眼睛,眉目深锁,以为可以至少再瞒几个月,期间慢慢做打算,没想到……

她缄口不言,内心深处居然还是护着安承少的,想独自承受这份罪孽。

“绣忆啊,你是不是被人强迫的,你告诉大哥,不行让你大嫂家把你送出去躲一阵,你不知道外头乱成什么样了,我们保宁堂今日都不敢开门,那些卫道士冲上来说要,说要把你浸猪笼了。”

许绣忆依旧闭着眼睛,面色有些无力苍白:“大哥,让我一个人静会儿吧。”

“哎,你暂不要回去,我回家探探,若是母亲知道,或许会打死你的,你现在身子还虚,经不住折腾,你就住在这里,你二嫂答应了会照顾你,床头放了山楂丸子,你大嫂说你问她要了许多次,也怪我粗心没想到你是因为害喜,我熬了梅子粥,回家让金玉给你收拾一些东西过来。”

“谢谢大哥。”

“我知你心里也苦,如果你愿意,我就和你大嫂把你偷偷送出城,绣忆,你好好休息。”

“恩。”

苏锦业一出去, 没多久苏蒋氏就进来了,若是按着以往的剑拔弩张的关系,她如今必定是幸灾乐祸,可许绣忆在她最痛苦和困难的时候扶持过她,她也知道一个寡妇有多不容易,虽然心里多少有几分鄙夷,但也同情。

“绣忆啊,二嫂喂你吃点东西吧。”

“二嫂。”

坐起身来,因为生病,她脸色更是惨白,苏蒋氏忙上前搀他。

“你二哥必定是故意的,他那样精明的人,什么当说什么不当说他能不知道,我最是了解他,他知你怀孕,还故意在大庭广众下装作是不经意的脱口而出,那种人渣,为了目的,他什么都可以不顾,如今保宁堂要关门了,他估计偷着乐死了。”

以前爱苏锦艺的时候,苏锦艺说什么就是什么。

如今恨毒了苏锦艺,苏蒋氏才渐渐明白苏锦艺是个什么样的人。

不折手段,残忍,狠毒,就算是苏蒋氏以前和许绣忆不和睦,知道许绣忆怀孕了也不会这样大张旗鼓的告之别人,毕竟是一条人命,不是两条。

按照律法,如果卫道士们不肯放过许绣忆,许绣忆是必死无疑的。

看着许绣忆,豆蔻的年华,最是没好时候,没了丈夫耐不住寂寞其实也可以理解,如今,这是连自己的性命也要搭上了啊。

想到这,她不禁同情。

“绣忆,你还是听了大哥的,出去躲一阵吧。”

躲,能躲到哪里去?

――题外话――

万更挪明天,累shi了,明日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