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个疑问，他自然不能说出口，以免暴露自己外门弟子的身份。

同时，他心里也感叹，这外门弟子与真传弟子的差距，果然巨大，纵然自己能轻易打死同为真传的周谷，一时之力领先，后继却乏力相承。

所思所想，都限制在凡武境界，局限太大。

“看来自己这外门弟子的身份，要尽早晋升了。”林寻心道，“不然不只是后路难寻，所炼的武技也品阶不足，对敌之时，太过吃亏。”

“寻找灵性，觉醒武魂之法，却不能告诉你。”栾青罡见他低头不语，以为是思索如何成为灵者，直言拒绝道：“这等秘法皆是宗门根本，不能让外人知晓。”

“栾兄多虑了，赵某不是贪得无厌之人。”林寻再次躬身，真诚道：“今日能听栾兄一席话，至少省去了我十年之功，日天怎么还会再奢求更多。”

“你也不需妄自菲薄。”

栾青罡摇了摇头，又道：“以你的资质悟性，若是有意拜在我白鹿山门下，我愿意相为引荐，一席真传虽难，但内门入室之位，轻而易举。

如何？”

“这是要招揽我”

林寻眨了眨眼睛看着冷着脸却努力做出诚恳表情的栾青冈，眼睛里也充满了欣赏，很想说一句，“栾兄，你很有眼光，一眼就看出了本公子的不凡之处。”

想当初，他为了进入白鹿山，千辛万苦，花了十万两赤金，才混了一个外门第子的身份。

如今无心插柳，反倒内门弟子席位唾手可夺，他不由想起前世一句话。

“是金子总会发光！”

林寻恬不知耻的在心里念叨，浑然忘了得到大日金轮之前，他又是怎样一番境遇头顶‘废柴’两个字过了多少年。

遗憾的是，栾青冈的邀请他却没法答复。

于是只能移开目光，做出一副惭愧的表情，微微垂头。

栾青冈心里叹了一口气，轻轻摇头道：“可惜了！”

“还望栾兄体量。”

林寻深深一躬，声音低沉，似是蕴藏着无数的故事。

“无事。”

栾青冈微微抬手，沉默片刻，继续道：“灵气之密，我所知便是如此，至于煞气…”

“所谓物有正反，与灵气相对，便是煞气。世间灵气无穷，煞气也无尽。

诸天五行，万物阴阳，皆有其煞。”

栾青冈伸手一指洗锋池，道：“这一池的寒水所蕴含之煞，便是兵煞。”

“兵煞？”

林寻疑惑道，“兵刃之煞？”

“不错。”

栾青冈点了点头，“铸造灵兵，乃是以荒兽、妖魔之核为主材，其中妖魂不散，便有煞气蕴藏。

烽火锻造，千锤万炼，灵材与灵核铸为一体，煞气也产生了变化，形成了兵煞。

兵胚洗锋之时，若是煞气消散，灵源滋生，便成灵兵。若是煞气不散，灵源不生，那便是…”

栾青冈语气一顿，一字一顿道，“妖兵魔刃。”

“妖兵魔刃？”

林寻咀嚼着这四个字，似有一股血腥味扑鼻。

“妖兵魔刃，至凶至绝。”

栾青冈的声音里多了一丝凝重，“非灵者不可降服。”

他说到这里，便缄口不言。

林寻也没有说话，消化着他话里的含义。

“船来啦！船来啦！”

在一旁闲得无聊的周谷忽然高叫道。

林寻一愣，抬头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