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错位
第108章 错位
推门而入，病床上的人还在浅息沉睡。
穆西池像以往一样，来到床边坐下，拿出一本长篇，随便抽取里面的一段读起来，在读之前，他打开了手机录音，每次录完音，他都会给顾亦久发去。
他病好以后，程念还迟迟没有苏醒，穆西池的愧疚越来越深，每天下课，他就往医院跑。教室，学生公寓，医院，三点一线。
医生说每天跟病人说话，读书念报，有助病人康复。穆西池就花尽心思为程念准备书籍和音乐，忙得没时间跟顾亦久联系，就把念给程念听的故事，弹给程念听的音乐，都录成音频，发给顾亦久。
这些他陪伴程念的日夜分秒，他也想分给顾亦久，陪伴着她。
书念到一半，床上的人动了动，睁开了眼睑。
程念看到他，又是苦涩又是欣慰地笑了笑，随即道：“西池，不好意思，我又给你添麻烦了。”
她是指她晕倒这件事。
穆西池摇摇头，“是我不对，不该对你大吼大叫。”
可能是想到晕倒之前两人的争执，程念低垂下眼睑，不敢看穆西池，不知是还在伤心，还是在惭愧她的所作所为。
“西池……之前你说，你说你的青梅竹马不是我……你说的都是气话对么？”程念忽然发问：“你是因为气我偷看你的短信，才这么说的对不对？”
她鼓起勇气，直视穆西池的眼睛。
“如果你日记里写的人不是我，会是谁？那个人是谁？你说是一切都是我臆想的，那为什么一切都这么真实，一切都历历在目。我真的觉得你日记里写的事情，我都经历过，和你一起。”程念越说越激动，猛地太阳穴一阵剧痛，她下意识捂住头。
穆西池连忙扶住她：“怎么了？”
程念又是抱歉笑笑：“突然疼了一下，不过就只是一小下，没事的。”
穆西池忧心忡忡地坐回椅子上，沉重叹气：“不要再胡思乱想了，医生说你只有静养，才能痊愈。”
穆西池坚持每天写日记，从若木和顾亦久相遇开始，写日记的习惯就一直延续到两个人小学，初中，直到现在的高中。
日记里，记的全是他和顾亦久的事，因为担心日记被顾亦久看到，所以他不会明目张胆的写顾亦久的名字，而是把顾亦久称作小鲸鱼，五篇里至少三篇都提到小鲸鱼。
但是滑雪发生意外后，日记就被中止，程念抢救回来，以往的记忆因为脑部受创而模糊不清，她又在无意中看了他的日记，遂在意识里角色代入，把自己当作了日记里的小鲸鱼。
“你还没告诉我……”程念独自喃喃。
想到医生的嘱咐，穆西池终究败下阵来：“是，我说的都是气话，但是现在无所谓了，你能痊愈，才是最重要的事。”
程念舒心展颜，苍白的笑靥像朵脆弱的栀子花：“西池对我最好了。”
穆西池眼神一晃，看到她枕边放着他的日记。
程念注意到他的目光，拿起日记递给他：“我们回国吧。”
穆西池以为自己听觉出了问题：“什么？”
“你不是一直想要回国吗？要不我们回去吧。”程念抿着唇，鼓励地看着他：“你日记里提到，我以前希望能去启中念高中，虽然我现在对启中没什么印象，但是说不定，去了之后，对我记起以前的事请有帮助呢？而且，那不也是我的心愿吗？”
提到启中，穆西池如遭电击，他条件反射地否决：“不行！”
空荡的病房里回荡他的声音，程念吃惊地盯着他，怯怯的。
“我是说……启中，是你很久以前的愿望，后来你的愿望变了，你希望能出国念书。而且，这是你自己争取来的难得机会，就这样放弃，太可惜了。”穆西池以最快速度组织语言，整理逻辑思路，眉头拧到一起。
“明明不是这样，西池，你为什么这么紧张？”程念不禁狐疑，“是不是，因为和你联系的那个夏怦然，她也在启中的缘故？”
穆西池烦躁地挠挠头发：“和她没关系。”
“反正你们男孩子说的话，总是半分真，半分假。”程念摆明了一副：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不信就对了。
“我不管，我就要回去，我还想去看看你日记里说的那片热带雨林，叫若木，是吗？名字这么好听的事物，我怎么就不记得了呢？哎，你说，我怎么专挑美好的事物来忘记啊，比如说若木，比如说以前的那些美好时光，比如说……你。”说到后面那句，程念冲穆西池俏皮地眨眨眼。
推门而入，病床上的人还在浅息沉睡。
穆西池像以往一样，来到床边坐下，拿出一本长篇，随便抽取里面的一段读起来，在读之前，他打开了手机录音，每次录完音，他都会给顾亦久发去。
他病好以后，程念还迟迟没有苏醒，穆西池的愧疚越来越深，每天下课，他就往医院跑。教室，学生公寓，医院，三点一线。
医生说每天跟病人说话，读书念报，有助病人康复。穆西池就花尽心思为程念准备书籍和音乐，忙得没时间跟顾亦久联系，就把念给程念听的故事，弹给程念听的音乐，都录成音频，发给顾亦久。
这些他陪伴程念的日夜分秒，他也想分给顾亦久，陪伴着她。
书念到一半，床上的人动了动，睁开了眼睑。
程念看到他，又是苦涩又是欣慰地笑了笑，随即道：“西池，不好意思，我又给你添麻烦了。”
她是指她晕倒这件事。
穆西池摇摇头，“是我不对，不该对你大吼大叫。”
可能是想到晕倒之前两人的争执，程念低垂下眼睑，不敢看穆西池，不知是还在伤心，还是在惭愧她的所作所为。
“西池……之前你说，你说你的青梅竹马不是我……你说的都是气话对么？”程念忽然发问：“你是因为气我偷看你的短信，才这么说的对不对？”
她鼓起勇气，直视穆西池的眼睛。
“如果你日记里写的人不是我，会是谁？那个人是谁？你说是一切都是我臆想的，那为什么一切都这么真实，一切都历历在目。我真的觉得你日记里写的事情，我都经历过，和你一起。”程念越说越激动，猛地太阳穴一阵剧痛，她下意识捂住头。
穆西池连忙扶住她：“怎么了？”
程念又是抱歉笑笑：“突然疼了一下，不过就只是一小下，没事的。”
穆西池忧心忡忡地坐回椅子上，沉重叹气：“不要再胡思乱想了，医生说你只有静养，才能痊愈。”
穆西池坚持每天写日记，从若木和顾亦久相遇开始，写日记的习惯就一直延续到两个人小学，初中，直到现在的高中。
日记里，记的全是他和顾亦久的事，因为担心日记被顾亦久看到，所以他不会明目张胆的写顾亦久的名字，而是把顾亦久称作小鲸鱼，五篇里至少三篇都提到小鲸鱼。
但是滑雪发生意外后，日记就被中止，程念抢救回来，以往的记忆因为脑部受创而模糊不清，她又在无意中看了他的日记，遂在意识里角色代入，把自己当作了日记里的小鲸鱼。
“你还没告诉我……”程念独自喃喃。
想到医生的嘱咐，穆西池终究败下阵来：“是，我说的都是气话，但是现在无所谓了，你能痊愈，才是最重要的事。”
程念舒心展颜，苍白的笑靥像朵脆弱的栀子花：“西池对我最好了。”
穆西池眼神一晃，看到她枕边放着他的日记。
程念注意到他的目光，拿起日记递给他：“我们回国吧。”
穆西池以为自己听觉出了问题：“什么？”
“你不是一直想要回国吗？要不我们回去吧。”程念抿着唇，鼓励地看着他：“你日记里提到，我以前希望能去启中念高中，虽然我现在对启中没什么印象，但是说不定，去了之后，对我记起以前的事请有帮助呢？而且，那不也是我的心愿吗？”
提到启中，穆西池如遭电击，他条件反射地否决：“不行！”
空荡的病房里回荡他的声音，程念吃惊地盯着他，怯怯的。
“我是说……启中，是你很久以前的愿望，后来你的愿望变了，你希望能出国念书。而且，这是你自己争取来的难得机会，就这样放弃，太可惜了。”穆西池以最快速度组织语言，整理逻辑思路，眉头拧到一起。
“明明不是这样，西池，你为什么这么紧张？”程念不禁狐疑，“是不是，因为和你联系的那个夏怦然，她也在启中的缘故？”
穆西池烦躁地挠挠头发：“和她没关系。”
“反正你们男孩子说的话，总是半分真，半分假。”程念摆明了一副：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不信就对了。
“我不管，我就要回去，我还想去看看你日记里说的那片热带雨林，叫若木，是吗？名字这么好听的事物，我怎么就不记得了呢？哎，你说，我怎么专挑美好的事物来忘记啊，比如说若木，比如说以前的那些美好时光，比如说……你。”说到后面那句，程念冲穆西池俏皮地眨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