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姑苏了吗？”宋杳忽然问。

“属下有属下的事情要做，没……”

“我想了，我想高家村了，邻里之间闹起来，也不过逞个口舌之能，没有人真的想要故意伤害别人。说实话，我很害怕。”

李昶没有吭声，他安静地听着宋杳说话，宛如一个尽职尽责的听客。

“我不知道接下来会是谁遭殃，我也不知道成为一个坏人会不会有报应，但是我太难受了，我难受又害怕，我已经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要做什么了。”

“娘娘，有时候反击只是为了保护自己而已，不是伤害别人，这样的事情是不会有报应的。”

宋杳扭头看着他，好半天才道“你说的对。”

她抹了把脸，随后道“我就跟你说下这件事，没有别的了，你继续忙吧。”

李昶点了点头，又道“属下永远效忠，此生不变。”

宋杳停了停脚步，终究什么都没说，抬脚离开了。

明月正在她的寝殿等着，叫她平安无事地回来了，松了口气道“皇上在御书房，批了一天的折子了，谁也没见过。”

宋杳点点头，问道“莲子羹呢？做好了吗？”

“嗯。”明月道“现在盛吗？”

宋杳点头，随后道“给我取那件白色的披风，皇上送的那个。”

明月一顿，好一会儿才道“是。”

容楚送的那件衣服，宋杳几乎没穿过，倒不是别的什么原因，只不过因为是通体透白的，十分难洗罢了。

快冬天了，洗起来麻烦，她也不想为难宫里的丫头。虽说大部分衣物都是浣衣局洗的，但是特别贵重的东西还是自己宫里来打理。

到了御书房，刘喜站在门外，看见他似乎松了口气似的，急忙问安道“您来了。”

宋杳点头，问道“皇上忙吗？本宫方才做了皇上爱吃的莲子羹，想让皇上趁热吃。”

刘喜道“奴才给您通报一声。”

“嗯，辛苦了。”

刘喜躬身，随后进了屋子。

不一会儿便出来，眉头舒展了一些，对宋杳道“皇上今儿心情不大好，您小心点。”

宋杳点头，推门进去了。

“还在忙吗？”她问。

容楚坐在桌前，转身看她，一看便愣住了道“怎么想起来穿这件。”

宋杳将披风解了挂起来道“暖和呗。”

她将莲子羹盛出来递给容楚道“明月跟我说，你一天没好好吃饭了，让我过来讨好你。”

容楚笑道“你会这么听话？”

“那可不，吃一堑长一智，现在这宫里，可都靠着皇上活呢，不巴结不行啊。”她撑着下巴看容楚，问道“怎么样，味道好吗？”

容楚点了点头，抬头看她的时候，眉头忽然皱了起来问道“你的手怎么了？”

宋杳无所谓地看着手腕道“这不是要讨好你嘛，所以跟着明月学针线活，谁知道手上没轻重，一下子划过来了。”

容楚眉头紧皱，冷声喊道“刘喜，叫御医来！”

“不用！”宋杳打断道，“一点小伤，哪里用的着太医，别小题大做了，吃你的粥吧。”

容楚看着她道“你不用讨好朕，不用逼着自己去学什么，只要能多跟朕说说话，陪陪朕就好了，以后这么危险的事情别做了。”

宋杳点头。

容楚又道“这伤必须得处理，你别乱动了。”